破了赵府的死气,这声音像是丧钟,敲得每个人都哀声怨道。
赵荣华听到消息,已是多日之后。
她虽不齿赵荣锦的下作,可亦被容祀的狠辣惊到。
三日,两个喂了药的内侍。
场面想都不敢想。
这样一个偏执变/态的疯子,还有什么是做不出来的。
她悄悄剪断了那件镶满珍珠的小衣带子,按照大小分好,又小心翼翼的将珍珠一颗颗装进匣子里,仔细收了起来。
如今她手头颇丰,却又不敢大意,仍接着西市的活儿,偶尔绣绣精细的女红,得空也会试着研制口脂,香粉,胭脂等好物,或是自己用,或是赠与裴雁秋,余下的便托西市的人卖掉,打的自然是奇货可居的名号。
她做的细腻,用着又有效果,采买的人不疑有他,竟也慢慢活络起来。
花朝节转瞬即至。
这日烟雨蒙蒙,牛毛似的雨丝轻柔地打在屋檐,青石板上,将空气里都蒙成一片新绿,甘醇的气味透过窗牖递了进来。
胥策早早过来传话,说是太子今日要举行春祭,不能如期赴约。
赵荣华心中自是欢喜,打那夜之后,容祀似乎变得很忙,总有各种借口阻着他来见她。
这情形一日日的持续,赵荣华那颗忐忑的心竟慢慢安稳下来。
想是选了太子妃和良娣等美人,容祀终究厌恶了自己,起先还能着人来找个借口推拒,往后兴许就连借口都懒得编排,那时便是她彻底解脱的时候。
裴雁秋来的及时,她只带了两个小厮,两个近婢,穿了一身浅绿色轻纱襦裙,极其素雅,她见赵荣华打帘进来,不由地拉住她的手,让她靠着自己坐定。
都还未恭喜你,何时与傅公子定了亲事,竟还瞒着我呢。”
呸,哪里是瞒着你,分明没有时机过来,你可不知嫁人有多麻烦,又要合八字,又要批日子,纳采、问名、纳吉、纳征、请期总之烦的不行,幸好今日能与你一同透透气,爹娘把我拘在府里,可要闷坏了。”
裴雁秋面带喜色,更有几分女孩家的娇羞,说完,便用帕子擦了擦香汗,侧过头打量着赵荣华的气色。
都要嫁人了,可不要好好盘算,你呀你,跟傅公子总算修成正果了。”赵荣华回握住她的手,眉眼是由衷的欢喜。
马车隆隆,压着青石板朝着东边驶去。
花朝节,城中的女子多数会去庙里拜花神。
她们也不例外,往年最常去的是雁回山,庙宇庄重肃穆,香火旺盛。
今岁也没变动,转眼便来到山下。
小雨乍停,空气里都是泥土的芬芳。
两人携手,提起裙裾便沿着主路往上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