霍皖衣的眼下凝了好几颗晶莹的泪珠。
他仰望窗外夜景。
下颌又被一只手捏紧,目光不由得回转,重新停在谢紫殷的脸上。
借着夜色,他只看到谢紫殷眉间泣血般的朱砂。
“我给的好处……相爷认为是否足够?”他这般颤抖着语调发问。
谢紫殷依然居高临下地看他。
他一旦被他所擒获,就感觉使不出任何反抗的力道。
是因为亏欠太多所以不愿意抗拒么。
……还是因为太爱他。
天光蒙亮时,解愁急匆匆而来,身后还跟着一身白衣的陶明逐。
他们踏入屋中,解愁唤道:“相爷……”
陶明逐便先截住那句话。
陶明逐道:“我听说相爷终于愿意好好喝药了,特地来守着相爷喝药。”
这句话刚刚说完,已有四位侍女各自捧着药碗走进屋中。
谢紫殷正在对着镜子簪戴玉冠。
闻言,他一正衣冠,面不改色地将四碗药汤一一饮尽,淡声道:“少来这里扰人清梦。”
语罢,解愁立时为他打帘让步。
陶明逐瞥了眼放下的床帐,暗自叹了口气,跟着谢紫殷走出屋子,目送他在蒙蒙天光中赴往早朝。
作者有话说:
小陶:我有个问题啊,你们俩说希望对方死是你们独特的表白吗。
谢相:不是。
霍皖衣:不是。
小陶:哦,那就是了!
第38章 医书
天气晴好,陶明逐坐在亭中看游鱼嬉戏,追逐来往。
他困倦至极地打了个哈欠。
循着霍皖衣方才的话语,他问:“你是什么意思?”
霍皖衣摆弄着桌上茶壶:“……我应该不用再离开。”
陶明逐道:“这是当然,你以前就不想走,现在更不会想走,明明有了这么个难得的机会,还没清闲多少时日,你便又回来了。”
“烦啊,”陶明逐靠着栏杆长叹不已,“说是重新开始,可你又住回了相府,那还不如不把你送走。”
霍皖衣转而道:“关于他的病,你有几分把握?”
陶明逐道:“没有把握。”
“闻所未闻,见所未见,病得这么古怪。说他是病入膏肓,他却也看着康健精神,把脉也瞧不出什么不对。说他没有生病吧,他又会心痛吐血……好在你劝他喝药,他到底的听进去了。”
“喝药总比不喝好,能稳住一点病症,便很不错了。”陶明逐揉揉脸,“罢了,先走一步看一步吧。”
相府里诸事清净。
霍皖衣翻开书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