光养晦……登临九五至尊之位。”
牌位依旧如新。
叶征脊背挺直,不容自己有丝毫失仪,哪怕在这见思斋中的侍卫也好、内侍也罢,都是他精心择选而出的心腹,他亦坐得笔直端正,像无可摧折的刚直青竹。
他正细心擦拭叶忱的牌位。
坐在这至高之位的日子越长,叶征便越怀念当初他与叶忱一起的时光。
那个时候虽然朝不保夕,胆战心惊,为了活命时时刻刻都在处心积虑,费尽心机。
可偏偏也是那个时候,叶忱才还活在这个世上。
他们一起活过了刀光剑影的阴谋陷阱,避开了无数次的追杀,逃亡流浪,像断线的风筝,没有归宿,不知会去往何方。
直到叶忱为他而死。
从前再苦,他们相依为命,还能在彼此身边汲取一点点温暖,捱过令人绝望的冬天。
可叶忱死了。
——“为了救新帝的命,叶忱受箭而死。”高瑜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。
霍皖衣道:“没想到王爷竟然消息如此灵通。”
他神情微妙,教人看不出究竟是赞许还是嘲讽。
高瑜便当他是在夸赞,道:“若无几分手段,本王怎么敢与霍大人谈合作呢。”
霍皖衣道:“王爷查到这些过往,又特地来讲与我听,是想告诉霍某什么?”
高瑜道:“一个从前如此狼狈的人,竟能摇身一变登基为帝,难道你不觉得古怪?”
“就算古怪,这个位置也不是说坐便能坐的。既然陛下能坐上这个龙椅,便必然有其实力。”
高瑜眉头一皱:“但这很古怪,如果说他身后有高人指点,那这位高人怎么偏偏要指点他?如果说他身后无人指点,凭他的身世、过往,新帝都不该能走到今天这个位置。”
其实高瑜说的不无道理。
然而闻听此言,霍皖衣神色不动,只笑道:“那又如何。既然坐在这个位置上,就证明了除他之外,无人能坐。”
“无人能坐?”
高瑜声音中似藏了几分薄怒,他拂袖冷嗤:“他坐得,本王也坐得!”
“那王爷怎么不早些时候去坐,”霍皖衣道,“趁先帝还未驾崩,王爷多的是手段让他传位于你,王爷为何没有做呢。”
这一句话即戳中高瑜心底隐秘,高瑜心脏骤缩,脸色沉了下来,冷冷又道:“霍大人是什么意思?”
霍皖衣道:“霍某只是好奇,王爷对自己如此自信,怎么没有把握最好的时机趁此登基为帝?偏要到现在江山易主,民心尽在新帝掌中之时,才来思索如何谋逆篡位——”
“住口!”高瑜气恼至极,“本王与先帝同宗同族,他是皇帝,本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