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辆车便驶离战场,走得干净利落丝毫不拖泥带水,吉茜瞧着他火急火燎的背影,忽然觉得有些可爱。明明几分钟前还是一副吃人的模样。耳朵里戴的耳麦忽然传来嘈杂电流声,有人将她强行拉进另外一个频道,人声掺杂在噪音中小心翼翼问道:媳妇儿,没事吧?吉茜笑了笑:没有事,狼抓住了,雪豹跑了。唔,那挺正常,付云刚才把自己撞傻了,他不着急才怪美洲狮瞧瞧四下无人注意,都在忙着将丑逮捕归局,于是干脆化回原形,趴上一辆停在僻处的警车车顶,小声同徐偲打电话去。沈玥将宿舍区找遍了也没见到球球的影子,只得咽咽口水,顶着头皮往那处嘈杂的地方走去。特控局正在办案,还是危险的案子,沈玥打算就过去看一眼,如果没有发现球球就马上走掉。周遭警灯大闪,晃得人视线模糊。居民楼下里三层外三层,围着黑压压一群人,清一色特控局工装,吵吵嚷嚷不知道在处理什么。沈玥匆匆瞟了一眼,没瞅见自己的狗,正打算转身离开时,却见到外层一位干员手上牵了条鲜艳的绳子,正站在树下和同事说话,再定睛一看,他牵着的那只狗正是球球!沈玥激动地跑过去:球球!丑已被套上束衣,半副面具锁住了他的嘴,躺倒在地上,等着被车运回去。灰狼意识模糊,耳朵动了动。沈玥跑到树下,不顾别人惊诧的目光将小狗拥住,瞬间带上了哭腔:我找到你了,球球!丑吃惊地扬起脑袋循声望去,下一秒便被密切监视着他的警犬注意,顿时两人上前将他重新按回地上:别动!只是匆匆一眼,灰狼却看见了那个熟悉的身影。曾经互相打闹着,将地下室潮湿的床弄得乱糟糟。曾经一起在雨里等公交,雨水浸湿她半边身子,还努力将伞往他这边靠。曾经相伴着走过无数个漆黑夜晚无人的街道,好几次一起吓退了不怀好意的抢劫者。曾经毫不犹豫扑过来护住他:这是我的狗,我养了,你们别打他!曾经依偎在他身边,手上握着挂断的电话,将脸埋进他毛茸茸的颈窝里嚎啕大哭:我没有妈妈了,是我不好,我没出息,挣不到钱救妈妈曾经坐在路边狼吞虎咽地吃着盒饭,一边挑出一块红肠给他:下午还得再去四家,我一定能行的!等我挣了钱,就给你买罐头吃!曾经无数次抱住惊醒的他:没事了,姐姐在呢,别害怕好球球,没有人会欺负你了。也曾经无数次抱住他,仿佛抱着汪洋大海上唯一一截浮木,无声地哭泣。为明天是否还能吃上饭,为未来会变成什么模样,为日渐消逝的妈妈。他知道她所有的痛苦,所有艰辛。她说自己没本事,只给了小狗一方遮风挡雨的屋檐,一处温暖的床榻,和许多许多爱。光爱有什么用呢,爱不能兑换成金钱吃饱饭,爱也不能变成舒适的别墅安居,爱是这个世界上最虚幻,最不切实际的东西了。可他疯狂渴求曾经落魄的日子里,得到的满满的爱,日后再也找不回的温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