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知道人的恐惧多来于未知和无力感,我知道未知会因为怀疑而无法破除,无力会因为相互猜忌,无法团结而持续为继。我知道恐惧是永痕的,只要人还在世上存在,这就是一个与生存一样永恒的命题。除此之外,你知道还有什么不变吗?战争不变,血腥不变,掠夺不变,人对于世界的好奇心不变,对于无暇的美好的追求不变。这个时代有反智主义,民族主义,个人主义;有宗教,神话,自尊心,不管有什么,你们这群玩意儿都能拿去当成饵料。咒灵是人一直希望摒弃却无法割席的寄生虫,是残缺的,长寿的,畸形的人类。我的计划持续不到那么久远的未来,也做不到根治,不过是燕尾扫过的涟漪,转瞬即逝。”“但是啊,你以为,我他妈的在乎吗?”“你以为我道德高尚?你以为我意志坚定?你以为我真知灼见,我目光长远?告诉你吧,我向来坚信,未来根本不会存在,变暖的气温也好,上升的海平面也好,也许百年之后,人们能生活的陆地只有现在的五成,但是啊,老子他妈的才不在乎。老子只是想改变,想让这群在扭曲的夹缝里生存的家伙们能像一个21世纪的人一样拥有生活的权利,只是因为如果这一切的闭环逻辑不被打破,如果我所做的一切改变不在高道德要求的约束下建立,那么就连那短短几十年的未来也不会降临,所以才他妈的努力。”“老子现在,他妈的对着一群反社会人格阴间玩意儿费尽心力,对着一群宁顽不灵的死脑壳老头子费尽口舌,反复推演着他妈的杀脑细胞的傻逼计划,是他吗为了什么?为了好玩?为了理想?去他妈的!老子只是想让我的所作所为,对得起这条重来的生命!”“我的计划必须完成,不管要我破坏什么,损失什么,哪怕要我被困于狱门疆的虚无,哪怕要我自戕以重启时间,哪怕要我去使用完全无法使用的咒具……凡是阻碍我的,如今都已经不在了。”她深吸了一口气,重新看向两面宿傩。“所以,不论你想杀了谁,我都不允许。”这个疯女人……两面宿傩发现,自己竟看着她,情不自禁的笑了起来。当意识到这点之后,他更加放肆地大笑起来,前仰后合,嘴角近乎因为用力而撕裂。“来吧!女人!你值得做本大爷的对手!”漏瑚看了两秒真人,终于没忍住给了他一脚。“你到底在笑些什么?恶心死了!”真人的身体橡皮泥一般摇晃了一下,回过神来,脸上却还是挂着那种甜的几乎有些腻人的笑容。“嗯?该我出牌了?”“是的,我们等你很久了。”花御好脾气道。“好吧。”真人低下头去,扫视一遍桌面上新增的牌面,抽出一个叁带一。原本僵持住的牌局再次推动,漏瑚骂骂咧咧的选择了过,抬头看见真人那笑的几乎滴出水的脸,忍不住暴躁地在头顶喷出一个泡泡。“你到底在想什么?”“想起和文杰的聊天。”真人将手上的牌拢成扇状,掩住了自己的下半张脸。“果然,她是最棒的。”漏瑚露出了快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