尺:“还要。”还要什么?还要再摸脸,还是还要再往下?不等路暖思索完毕,舒笑怯怯跨出一步,像是初到陌生领地的小动物,一边好奇,一边又小心翼翼地试探着。先是勾住路暖微翘的小拇指,见路暖只有些奇怪地看着他,并没有抗拒挣脱的意思,他便遽然发力,猛地握住全部的手掌,不时揉捏。这反应可太奇怪了,像是抓到个新鲜玩具的小孩子。视线再往下,路暖发散的注意力立刻被他肩膀上的一大块深色吸引住。原来被雨水浸透的不只是外套,连下面的打底都洇湿了大半。顾虑到他之前的生病,路暖自然而然地将其他抛掷脑后,先担忧着问道:“衬衫也湿了,要不要换一件?”舒笑耸了耸肩,天然道:“脱下来不就好了?”说得似乎很有道理呢。当路暖被牵引着走向卧室时,她心里嘀咕:明明第一次来,怎么能这么准确地找到卧室在哪。接下来的一切便是顺理成章了。只是比起脱掉自己水气潮湿的衣服,舒笑似乎更潜心于脱路暖的衣服。四年前的东京,两人红酒配杯面,各自浑沌着,半个月前的探病,舒笑高烧迷糊,神志不清,这还是第一次两人都无比清醒和理智着。路暖难免有些紧张,她只大半个身子歪靠在床上,脑袋挨了枕头的一角,暖橙橙的光线穿透磨砂面的复古灯罩,在她的发丝上洒了层金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