很多人感到惋惜,但更多人,包括他,却生出了一种扭曲快意:曾经几辈子都追赶不上的人,现在变得连他们也不如,连结丹都几乎不可能了!但是……楚贺阳的牙齿不可抑制地打起了战。那种被永世无法超越的高山阴影覆盖的恐惧感又回来了。或者说,那是拼命仰头,也自知不可追赶的渺小感。楚贺阳脸色惨白,艰涩地问出声:“你……什么时候重新结丹成功了?”楚照流再次一扇折扇,风刃割裂了阵心,无数骨灰与白骨翻飞而起,露出了底下的阵眼,是一只红色的骷颅头。他走过去,轻描淡写地一脚踩碎。闻言,懒懒地抬了抬眼皮:“结丹?忘了,一百多年吧。”作者有话要说:谢酩&鸣泓:老婆好帅!楚照流:谢谢谢谢,有钱的请捧个钱场(?▽`)电脑锁了两千字还没出狱orz明天再放投喂名单!第07章红色的骷髅头被踏碎的瞬间,笼罩在鱼头山上的层层雾霭倏地散去,露出了原本的面貌。重重雾气之外,原来已是个大好晴天。阵破了。谢酩垂下长睫,望了眼窑洞的方向。脑中忽然响起一道声音,低低的:“想要吗?”那道嗓音与谢酩的一般无二,说话的语调却更恣意邪性:“你这个冒牌货,想要也不敢动手吧,不如将身体交给我。”崖边猎猎的狂风迎来,暄和的阳光泼洒而下,没有了两座阵法压制,山中的百妖逐渐苏醒躁动起来,妖气逐渐弥盛,蠢蠢欲动。“鸣泓。”谢酩恍若未闻,缓缓拔出佩剑,嗓音沉冷:“诛杀。”崖间的风倏而静止,数百道剑气催杀而出。苏醒的妖物甚至都来不及挣扎一下,便被凛冽冰寒的剑气瞬间残忍绞碎。那道声音又是啧啧一声叹息:“好无情啊,他喜欢温柔的。”一百年前,大战期间,谢酩从北至南,万里追杀妖族,长长的血迹拖曳至南海,奔涌的大河也洗刷不去沉厚的血迹,佛宗大能出世,悲悯地劝诫:“谢施主,如此杀戮,终有业报。”谢酩静静听完,拭去剑上的血,点了下头:“那便让他来报。”妖即原罪,死不足惜。鸣惑归鞘,谢酩波澜不惊地回转过身,走向山腰的窑洞。楚照流正好溜达了出来,一抬头就看到了御空而来的谢酩,像轮悬于夜空,难以触及的明月。不愧是名扬四海的高岭之花。楚照流打量着打量着,忍不住笑了。不是他故意促狭,谢酩跟师尊养在山上的那只孤高的仙鹤,不能说毫不相似,只能说一模一样。那只高傲臭屁爱啄人的破鸟,简直就是扶月山剑尊分尊啊。他一脸可乐,谢酩的唇角往下压了压,冷冷望着他。楚照流无辜地举举手:“我笑一笑都招惹你了?”谢酩眉尖微挑,懒得描述他那个笑容。跟只偷了腥的狐狸似的,眉梢眼角都写满了不怀好意。他比较在意的是……“你什么时候换的衣裳?”小半柱香前,楚照流还穿着身浅紫袍袖,随意竖着发,像个雍容的富家公子哥。这会儿换了身衣裳,青碧竹纹箭袖袍,乌发用一根木簪挽起,连靴子都换了双,只有左耳上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