蜡烛往文乐面前推了推。
哎不许了。许的愿从来都没有灵验过,太打击人了。文乐笑着说。
曾经希望做好自己喜欢的事业,希望和方子阳一生一世,希望能够得到父母的谅解。
可现在想想,这些愿望还不如不许。
不去希望,也就不会那么失望了。
许吧。可卢景航却很是殷切,今年我跟你一起许,我这人运气很好的,有我这个福星照照你,今年你的愿望一定能实现。
文乐忍不住笑:你这福星要怎么照我?你也不知道我要许什么愿。
那好说,我就许愿不管你有什么愿望都能实现,不就好了。
文乐抿起笑容,定定看着他的眼睛,那双眼里映着蜡烛的火光,又暖又亮,好似小小的太阳。
就像这个人一样。
好。文乐点点头。
尽管公共场合,两个大男人对着一个草莓小蛋糕许愿,这画面着实有点羞耻,但文乐还是闭上眼,握紧双手,抵上下巴。
希望我和这个人能好好地在一起,希望这一次的希望,不会变成失望。
35、遗言
晚上,卢景航回到父母家,仰在床上发了许久的呆,摸摸索索,从衣兜里摸出一个小盒子。
他打开盒子,端详了一会儿,又把盒子里的东西拿了出来。
这是一枚戒指,干干净净的铂金素圈,里面刻了一行小字:
My Happiness。
我的幸福,我的快乐。
我的乐
这是他给文乐准备的生日礼物。
本来他计划就在今天,好好地跟文乐表白自己的心意,将文乐的生日作为纪念日,给他们一个有仪式感的开始。
但最终,他并没有把这枚戒指送出去。
就在三天前,他还认为一切都有时间,他可以慢慢地让爸妈接受自己的取向,接受自己的爱人。
可现在看来,时间大概已经快没了。
卢景航把戒指攥在手心里,又把手背贴在眼睛上。
心里很乱,不知道该怎么办。
但至少,不能在这样混乱的时候对文乐做出承诺。
医生的判断很准确,卢妈妈的病确实很不乐观。一个月间,已经算是消瘦的卢妈妈又肉眼可见的瘦了一大圈,本来只有晚上才发作的疼痛,如今已经日日夜夜地在折磨着她,整个人早已没有了当初文乐来看她时那说说笑笑的精气神。
卢景航和合伙人打了招呼,年后也一直都没有出差工作。他每天跟卢爸爸一起,医院和家里两点一线,除了一开始回去拿了趟换洗衣服,这一个月间也没有再回过顺兴,没有和文乐见过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