走!”江离还没完全回过神,身不由己地被拖着往外走,垂下手时一团绯红色倏地从衣袖滚落,他下意识伸手去抓,火舌却抢先将那朵绢花贪婪吞下,冷冷地烫伤了他的指尖。直到傍晚时分,这场大火才被彻底扑灭。半边院落被烧成了一片惨不忍睹的焦黑荒地,里面的人也成了一具焦炭似的人形,唯有旁边的佩剑如被淬炼,愈加锋芒夺目。江离半跪在尸体前,久久地一言不发。围观的人们窃窃私语着,好奇却又不敢近前。天门派的杜衡实在按捺不住,嘀咕着想凑上去仔细瞧瞧:“……真的假的啊,戚朝夕真就这么死了?”他瞄见江离并无反应,试探着伸出手去碰,却被一把扼住了手腕。江离声音平静:“别碰他。”洞庭城外的小酒肆中,临窗独坐的青年桌上已经摆了好几只空酒坛,他顶着一张平平无奇的面孔,一边慢悠悠品着杯中酒,一边留意着往来过客。这几日江湖人纷纷离去,酒肆生意又得幸好了一阵。这些人歇脚饮酒时谈论最多的话,便是‘一剑破天门’的戚朝夕死了,死状凄惨,被烧得像焦炭一样。更有好事者兴致勃勃地猜测,戚朝夕这一死,天门派究竟该是喜是忧,喜该喜大敌不在,忧该忧无法扳回一局,从此‘一剑破天门’的名号要永远压在头顶。青年听他们半天争执不下,扫了兴致,又见天色渐晚,便招来了伙计,将一锭银两搁在他手里:“不用找了,把这几日的酒债都清了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