为了什么。他们甚至于是在迫不及待地要做些什么说些什么,如此才能在自己的位置上安坐一般。二叶亭鸣被人打断了发言也不怎么在意,他给自己倒了一杯茶,又学着对面拉格洛夫小姐那样加上方糖和奶,喝了一口二叶亭鸣放下了茶杯,不疾不徐地开口道:是么他慢吞吞地拖长尾音,视线扫过每一个人的神情,最后脸上露出一个浅淡的、又莫名能读出几分冰冷嘲讽意味的笑容。我不信。此话一出,场中刚刚热乎起来的气氛瞬时降到了冰点,连欧亨利脸上的笑容都消失了一秒。塞万提斯一口喝光了杯中的酒,重重地放下酒杯,在空气里砸出一声沉重刺耳的闷响。你是在耍弄我们吗?塞万提斯冷声质问,他身后有高大扭曲的幻影在逐渐成型,那是披甲执锐的骑士,□□闪烁着嗜血的光芒,看起来一抬手就能把二叶亭鸣捅个对穿。塞万提斯本不应该是这般冲动行事之人,不然早就该死在战场上了。但是从接到邀请开始,他的神经已然紧张到几乎要断裂,那是被揭穿了心底最深处隐藏的秘密,被自己信仰质问鞭挞,又被可以预见的凄惨下场拉扯着脚步,却最终无法抵抗诱惑而步入地狱之人所必然会经受的痛苦煎熬。处在他们所在的位置上,可不是像凡尔纳似的一拍脑袋就能毫无负担地接受这个邀请,事实上他们每个人都承担了几近崩溃的心理压力,怀抱着踏入必死的陷阱一般的信念踏入这场梦境。就如同邀请函中说的那般往地狱更深处去。塞万提斯想,或许从他拾起那张落在圣经封面的雪白信笺开始,他的灵魂已经坠入了地狱。失去了套在外面从容不迫的那层伪装,隐藏在深处的痛苦与挣扎便在他的脸上一览无余,令他沾染着怒火的面容呈现出几分扭曲狰狞的色彩。二叶亭鸣迎上塞万提斯赤红的双眼,也迎上他身后骑士幻影锋锐的枪尖,淡淡道:现在,我倒是有几分相信了。他抬手碰触戳在颈侧的□□,骑士的幻影便如泡沫般消散,请恕我失礼,我只是无法相信这个世界上真的会有毫无犹豫挣扎、心甘情愿牺牲自己的人类。牺牲的伟大就在于痛苦挣扎乃至于疯狂,这才是人类被赋予的本性。二叶亭鸣脸上的笑容没有任何变化,那种浅淡又平静的笑容,令热血上头的塞万提斯骤然被浇了一盆冷水般找回了几分理智,他死死盯着二叶亭鸣,如一头精疲力尽的雄狮。海涅放下了酒杯,询问二叶亭鸣:那么,你要我们如何证明?听到海涅这么说,边上王尔德突然笑出了声,抱歉,王尔德捂着嘴,笑得两肩都在颤抖,抱歉,我只是、只是觉得这有点好笑。没想到居然有一天,我们连要牺牲自己都得先验明正身了。这实在是滑稽到让他不得不笑出声,甚至想要再来杯酒酒喝多了容易手抖,平时为了确保他的健康,王尔德连饮料都喝不到几口,更不要说这样一整杯一整杯地喝酒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