熟悉的冷栗色双眼。只是一个人偶而已。女人将箱子合上,又摸了摸他的头,既然你觉醒了反转术式,就用不上这个人偶了。她沉默了一下,又说:这是好事。他被这个自称苍崎橙子的女人抱了起来,向外走。硝子披着长了一大截的衣服,低头来回看自己的手,手心手背干净光滑,被火苗烫到泛红的地方在转瞬间就会恢复最初的细腻。刚才苍崎橙子提到的反转术式母亲曾经也提到过。母亲说她会找到这样的咒术师给硝子看眼睛,这样他就再也不会因为眼睛疼而委屈得眼泪汪汪。他张了张嘴,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,五岁的孩子在这样的情况下无法分析现状,想问的事情有很多,全部卡在喉咙缠绕成一团。硝子摸着自己的喉咙,稍微用了点力气。他想着把那团鲠在这里的东西挤出来就好了,但没有用,这么做只会让他在窒息之余止不住的想要呕吐。苍崎橙子一手抱着他一手提着箱子,看见他的动作后用头蹭了蹭他的脸:别这么做,家入。家入硝子听话地松开了手,攥着身上的橙色风衣。在离开那片像是焚化场一样的废墟后,他开始感觉到寒冷,身体似乎已经适应了之前的灼烧,当周围的气温恢复正常之后反而打起哆嗦。苍崎突然开口:别哭了。硝子有些茫然地抹了一把脸,发现自己好像的确在哭,他也不清楚这是怎么回事,好像从自己醒来到现在一直都没能摸清现状。但是眼泪却止不住。五岁的小孩应该是可以哭的吧,他想,母亲说,小孩子想要什么都要说出来。痛了要喊痛,饿了要说饿,难过了当然就得哭出来。你不哭出来,谁会知道你正在难过呢。但他没有说,他只是把眼泪抹掉之后轻轻问苍崎橙子:我们现在去哪里呀?吃草莓大福吗?那个女人问他。***我第一次见到半夜把自己哭醒的人。伏黑甚尔半躺在床头垫上,他没睡醒,声音是哑的,嘲笑的口吻倒是相当清晰。家入硝子坐起来,声音很稳:啊,我把你吵醒了吗?他有些看不清东西,翻过身越过伏黑甚尔去开床头的灯。只是又想起了刚恢复的那段记忆。他伸长手去够,指尖绷直了也没够到。硝子也不坚持,拍了拍甚尔的肩:请帮我开一下灯,最小的那一盏就行。室内终于亮了一点,伏黑甚尔看清了家入硝子的脸。除了眼睛有点肿之外,和平时没什么区别。所以你不打算睡觉了。他指责道,也不打算让我睡。虽然我认为你可能没办法给出有建设性的意见,但是我还是想和你聊聊。硝子察觉出了甚尔想要无视他的念头,干脆地跨坐到他腰上,掰正了他的脸,慢悠悠说,是可以的吧,甚尔。伏黑甚尔把自己砸进枕头里,一副无所谓的模样:你怎么不自己「看看」我会不会陪聊。我不想那么做。家入硝子垂下头,半闔着眼,其实我不想「看见」。伏黑甚尔安静地听他说。你想要知道你的未来吗?硝子问了这样一个问题,却并不是为了得到回答,你说,如果未来是一定会发生的,那我为什么要经历三次