凛制住了。
朔风被绑在了一张椅子上,全身动弹不得,只用一双大得出奇的眼睛瞪着桓凛。
“这么多年,阿盏一直在等我回来?”桓凛深吸了一口气问道。
朔风怨毒地瞪着他,一言不发。
“这些年,我以为他移情于司马焰,终日在痛苦之中,恨阿盏心性不定、贪图荣华,恨司马焰横刀夺爱……”
“你胡说!”朔风终于出声,“当年你从战场归来,公子天没亮便去城门口等着了,公子在东郊别院中天天等着你来看他,你不来也就罢了,公子送上拜帖也被你拒之门外。后来,你又假惺惺的与公子来往,不过是想让公子心甘情愿地为你和元熙帝在一起!公子写的信你一封也不回,那些信,公子写了一遍又一遍,连纸都熏上了香,那么小心翼翼,那么珍惜。”
“公子心性高,谢家虽不认他,但是公子其实是想成为谢何那样的人的,想让谢家看得起他。他本是纤尘不染的人,却被人戳着脊梁骨骂!那几年,本来与公子有来往的人全都断绝了,有些人人前说的难听,背后更骂的难听。公子面上看着不在意,但是我知道,公子心中有多难受。”
“这几年,公子没有朋友,没有亲人,身边只有我一个小奴才。我知道公子的苦,但是我什么都做不了。我还那么蠢,天天劝着公子等你回来了就可以结束那种恐怖的日子了。”
“公子唯一盼着的便是你能平安归来,等你当上皇帝,做的第一件事竟然是要杀公子!”
朔风说着说着眼眶便红了,声音也哽咽了起来。
桓凛闭着眼睛坐在那处,本来英俊的脸上此时已经毫无血色,薄唇更是惨白一片。朔风的话像无数根刺,一根一根地刺在心底,却连血都没有流出来。
那些真实的梦境并未平白无故而来的,当第一场梦开始的时候,桓凛便已经预感到了什么。朔风的话证实了那些想法。
他想起了过去的很多事,有些人,他从未怀疑过,所以也未怀疑过他们做的事,然而一旦生疑,而那些疑点越来越多,最后也辅证了今天的真相。
在他上战场的第四年,他为何会突然归来。不仅是因为四年未见,他对他四年甚深,他在军中,军律严明,本来是该忍下去的,其实是因为阿盏的那封信。那封信少了一半,不知缺在何方,桓凛越看越心急,如同千万只蚂蚁在心中挠着,最后终于忍不下去,连夜跑回了建康。
阿盏寄来的那些信都是经支饮拙的手给他的。
他回到建康后,听到了那些传闻,那时他没有官职,不得入宫,最后去求了他的舅父。他的舅父却像早就知道一般,带着他入了宫,看到的正是元熙帝亲吻阿盏的那一幕。他只看到元熙帝的脸,带着深情,充满情欲。他的脑袋瞬时炸开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