之前就总夸我爷爷做的饭好吃,但我就是没见你吃过,你不饿吗?
唐缺摇摇头,我胃不舒服,不能吃太多东西。每天喝水就好。
喝水哪能喝饱啊。你吃点清淡的!爷爷做的这道拌菜特好吃!你尝尝!樊小野不死心,正要继续劝,就被人狠狠戳了下脑袋,行了,别烦你哥。吃不了才不能吃的,你生怕你哥得不着病?
怎么会!樊小野瞪大眼睛,不钻这茬儿了,开始倒苦水,哥,我跟你说,那群野狗帮的就是欠修理!天天来我们店里蹭烟!抽那么多都不给钱!这不是看我爷脾气好么!我昨儿个差点没忍住!棍子都拎手上了!要不是顾及我爷,我早弄他们了!
唐缺把菜往他面前推了推,能忍就忍,现在这种时期,尽量不要和帮派起冲突。
樊小野听话的点点头,小仓鼠似的吃了一大口,我听你的!
樊老头儿晃着头,啧啧啧,小野娃谁也不听,就听他哥的。
樊小野咳嗽两声,有点害羞,我,我去烧点水!
等他兔子似的窜走后。
樊老头儿的表情突然严肃起来,那天晚上,你怎么坐在财团的车上?
唐缺抬眼,您看到了?
嗯。樊老头儿叹了口气,我也并不是质问你的意思,只是有点疑惑。总觉得,你不是那种会跟他们牵扯到一起的人。
唐缺看了看外面的天色,慢吞吞地说,您别担心,那只是个意外。
樊老头儿看他没有想要细说的意思,也就不再问了,你之前说,在这个城市只待三年,我也是今天才注意到时间,竟然已经两年半了。你......他压低声音,真再半年就走了?
唐缺点点头,还有一百一十六天。
樊老头儿哭笑不得,时间还卡这么细?
唐缺卷了卷袖子,用手指在桌面上画了一个半圆。
光线下的粒子在空气里跳跃,他的剪影投在地面上,明明有棱角,却温柔到了极致。
站在门外愣神儿的樊小野听见他轻声说了一句。
聚散终有时,再见亦有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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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还记得第一次见唐缺的时候。
明明是贫民窟里最常见的打扮,脚上穿的鞋都磨成了干燥的白,但就是和别人不一样。
又干净,又好闻,是他见过长得最好看的人。
他话很少,待人礼貌又温和。
每次见他,他都在帮别人干活,也不要钱,沉默的助人为乐着。
给人的感觉,就像在最混乱的下城区里从不被提起因此变得格外陌生的一个词。
好人。
唐缺就是一个好人。
自己被野狗帮的人堵到墙角殴打的时候,也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