好是青竹,顶端尖锐堪比利器。
“这个四君子屏风是大人最喜欢的,是从江南运来的。”胡捕头低声解释了一句,张知府的尸体就倒在屏风上,再看地上破碎的茶具,还有文房四宝和书籍,足可以知道之前的争吵有多激烈。
蹲下来身,湛非鱼仔细观察的着尸体倒下来的姿势,回头看向身旁的何生,“是被人推搡后倒下去的,然后撞到屏风了,却意外被木雕穿胸而死。”
何生在禁龙卫接受过专业的训练,仔细的观察了一下狼藉一片的书房,再目测了章知府的身高还有屏风的位置。
屏风左右两侧插牌柱雕缠枝万寿菊,站牙镂雕夔纹,雕刻的青竹从屏风底部延伸到中部,宛若立起来的长剑。
“张知府右手攥的是穗子?”何生示意湛非鱼看向张知府攥紧的右手,从指缝里能看到宝蓝色的穗子。
湛非鱼几乎是过目不忘的记忆,定睛一看就回想起来了,“庞同知腰间挂的佩玉就是这个颜色的穗子。”
胡捕头听得一愣一愣的,他在府衙经常见到庞同知,庞同知那块白玉无事牌正是用的这宝蓝色的穗子,听说还是庞夫人亲手打的穗子,一时引为佳话。
“小姐,看张知府的左袖。”何生再次开口。
湛非鱼的目光也随之移了过去。
估计时间还很早,张知府并没有穿官服,而是灰色直裰,衣裳的料子则是江南的古香缎,这种绸缎乃是桑蚕丝重叠交织而成,比起一般布料容易起皱。
张知府的左袖子处有一大块皱了,从打皱的纹路来看,很又可能是有人大力抓住了张知府的胳膊,这才导致衣裳起皱了。
湛非鱼明白的点点头,这种种情况都验证了小吏的话,张知府和庞同知在书房里起了争执。
此刻,书房外却有急匆匆的脚步声传来。
“大人。”守在外面的捕快立刻行礼。
赵毅、柳小五几个纨绔也跟着行礼,只是看赵同知这堪比锅底的脸色,几个纨绔顿时头皮一麻。
“胡闹!”呵斥声响起,身着官服的赵同知冷怒的看着赵毅几人,“本官三令五申闲杂人等不准进入内宅,谁准你们来的?还不立刻退下!”
“是。”赵毅哪里还敢停留,几人对望一眼,脚下抹油一般转身就走,不过却没有走远,而是转过弯确定赵同知看不见了,几人立刻就停下脚步。
湛非鱼也带着何生走了出来,“赵大人。”
蹙着眉头,赵同知不悦的看着从书房里走出来的湛非鱼,却也知晓她有禁龙卫令牌,胡捕头他们不敢阻拦。
“湛姑娘,既然已经看过了,还请速速离开,查案本是肃州府衙的事,湛姑娘这是要越俎代庖?”赵同知绷着脸,驱逐的意思不言而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