你的家庭矛盾,你的能力被大众看见,巅峰顶你才能待久一些。”
邢阎气汹汹的往门口走,又转了身回来,攥了攥拳松开,又攥紧,他道:“你活久点,说不准能抱上孙子。”
“呵......”章老看了看自己褶皱的手背,上面扎得输液孔是青紫的,整个人瘦骨嶙峋,处处表现出他时日不久了。
“顺着我的心意,是因为我没做过对你特别过分的事情,所以你施舍仁慈?跟你的母亲一个德行。”
邢阎粗粗喘了一口气,“你说我可以,别扯我妈。”
“你妈妈很好的,可她不愿意跟我,我没有拯救她,因为不爱我的人,我也不会爱,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,她...可惜了。”
章老垂着头,睫毛仿佛染了冰霜,白了几根,浑浊疲惫的眼球上浮了一层纤薄的雾,好似是在难过。
“阿阎,我没教过你太久,可我能教的也都教了,你学的很快,残酷的生活总能很快磨练出一把刀,你虽然自小过的苦,可又十分的幸运,万事珍惜。
去吧,K市的天任你飞翔。”
邢阎冷着脸离开书房,诺大的章家老宅很大很华贵也很冷清。
明明过年时节,家家欢声笑语,一年到头的辛酸泪和过节都成了不值一提,聚在一起陪衬喜气洋洋的氛围,可这华贵的房子明明装了很多的人,却依旧很冷,成了一座冰雕的金贵笼。
压抑、冷清,还血腥。
邢阎尝到了家的暖和柔温,就不太喜欢这里了,扣好西装,披上大衣,准备回家。
也是,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,一个孤家寡人,怎么能让这里热起来?
还是要有女主人和小崽子才行。
他才不要呆在这里。
章燕青在楼梯口,静静的抽烟,闲闲的扣动打火机,发出咳哒咳哒的声,邢阎路过他,一句话也未说,往门口走。
听到章燕青叫住了他,吐出烟雾,“喂,挺风光的啊,父亲站在你那一边了。”
邢阎以往都不理他的,对他说的话也全当是空气,今天却站住了,回头对他讲,“新年快乐。”
章燕青:“......”
......你吃错药了?章燕青怔愣,不懂邢阎今天发什么疯。
“现在有些晚了,不然还能陪你喝个酒,我要回家了,先走一步。”
“邢阎!”
邢阎微微抿唇,颌首示意他止步,转身离开。
章燕青隔着烟熏缭绕的雾,只能看见邢阎宽阔的肩脊,纤长笔直的腿,缓缓迈步走向了茫茫灯火绚烂闪烁的黑夜。
神经病。
本想刺几句,碰到了软钉子,这口气发不出去,真特么气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