灯笼,没多问别的,解下沾满泥点的外袍丢给门房,率领皇城司一众人径直步入王府,按礼数先去正堂给沂王上香。一路上免不了跟宗室叔伯们见礼,京中数得出名字的公侯都围上来,一人一句“节哀顺便”,听得雁凌霄耳朵生茧。他对那位风流多情的父王没多少情分,如今匆忙回京不过是念在父子一场,顺道罢了。见雁凌霄神色冷淡,气势凛然,众人心里不住嘀咕,可又畏惧他在皇城司监察百官,上达天听的权势,都不敢多说什么。只道沂王世子年纪轻轻就位极人臣,还是当今最宠爱的侄儿,往后的前程不可限量,再如何骄慢都是情理之中。“世子。”红药系着白布条抹额,候在门边,朝雁凌霄福礼,细细的眉拧成一个结。雁凌霄眸光微顿,抬起一边眉毛问:“何事?”红药手攥绢帕,跟在雁凌霄身后走过回廊拐角,左右看看,见四下无人,才低声回道:“王妃有意让后院的姨娘、舞姬们去殉葬。”“胡闹。”雁凌霄冷笑。“……连夫人也被叫去了。”雁凌霄停住脚步:“她不是住在紫苏巷么?几时进的王府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