知晓。”后山的小院四周立满了紫藤花架,经年无人打理, 紫藤如瀑布一般涌入院墙。细碎的花瓣落在连翘翘肩头, 她捻起一瓣茸茸的紫藤, 想起雁凌霄常穿的那身槿紫长袍。“红药。”连翘翘抖开衣摆,半蹲下身,“来, 帮我捡几捧干净的落花,吃罢午膳咱们给世子爷做一只紫藤花枕。”“哎。”红药垂眸, 看着一身青绿罗裙, 在花海中裙裙纷飞的连翘翘, 悄悄拭去眼角的泪痕。日暮,红药去小厨房找炉子煎药,嬷嬷拄着扫帚清扫庭院中的落花。连翘翘坐在廊下绣枕套,左右各站着两名侍女为她打扇、提灯。晚风乍起,山雨欲来,紫藤又落了一地。墙外传来窸窸窣窣的动静,倏忽间,又响起杜鹃布谷布谷的啼鸣。连翘翘搁下绣绷,挥退想要跟上来的侍女,莞尔道:“我出去走走,散散闷气。姐姐们不必跟过来,我在路上见着红药就跟她一道回转。”侍女们对视一眼,也不敢吱声,遂把院门大开,注视连翘翘的背影消失在庵堂的月门后,适才放下心。走下石阶,绕过月门,连翘翘追随杜鹃鸟的啼啾,亦步亦趋,路过禅院回廊时,突然被人用力拽进一旁的寮房。见到一身杏黄骑装的田七娘,连翘翘冁然而笑:“果然是你。”田七娘松开她的手,双臂交叠在胸前,冷哼道:“你离开京城,怎么不留个信?倒让我好找。”连翘翘低声安抚:“七娘,世子催得急,当天就让我们出发来清岚山,所以才没寻到机会给你传信……”“你在庵堂一个月,哪怕贿赂个小尼姑去客栈递口信都是好的,你分明是不想理会我们,想借机摆脱我和褚大哥!”田七娘柳眉倒竖,叱责道,“让你做的事,三催四请都没去做,连夫人真真是好大的架子。你以为你跟了世子殿下就成了人上人了?靠山山倒,靠人人跑的道理,还需要我跟你掰扯清楚吗?”连翘翘听出田七娘话里有话,罥烟眉轻蹙,牵过她的手,柔声说:“七娘,你别生气,都是我的错。舆图的所在我大略摸清了,只是它藏在王府内院,暂时没法拿到手。……你那样说世子,莫非是知道他出了什么事?”“连翘翘,你张口闭口都是那个男人,难道说,你对他动真情了不成?”田七娘尖翘的下巴一扬,话中带刺,“厘清楚你自己的位置,少做麻雀飞上枝头的春秋大梦!”见连翘翘被她说得双眼泪盈盈的,抿着嘴,手指不住绞着帕子,田七娘又有些后悔,话说重了,把人骂跑了可怎么办?她清一清嗓子:“你把舆图藏在哪儿告诉我,我就告诉你世子的近况。”连翘翘心里一惊,仿佛一脚踏空。就连田七娘都听说了,那雁凌霄的处境一定谈不上好。“好。”她轻咬下唇,低声道,“沂王府的贵重书籍均在藏书阁,世子给我见过南北舆图,是从三楼夹层取出来的。我猜,大人问咱们要的那份舆图,应该也在藏书阁某处。”听罢,田七娘大皱其眉:“藏书阁成千上万本书,我要找到几时去?……罢了,不为难你,我再想