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孝树先生,可法庭只讲书面证据,这一点确实存在争议。也难怪一家子大闹特闹,死都不肯承认这份遗嘱。那捐出去的七成无法撼动,但是想想办法,剩下三成还是可以努力争取,不至于让一个人全都吞了。在财产面前,曹夫人都不想把小儿子当自己的儿子了,其余兄弟姐妹也没把林孝树当自己兄弟。真正的遗产继承人林孝树,也就是那个大学生模样的年轻人,被家人排挤得没边了。“这份遗嘱有漏洞,我叫有本事的大师来,根据老爷子的意思重新拟定一份,这有什么不对?”曹夫人义正词严道,其实还有另一层意思,哪怕官司打不赢,却能戳中小儿子的软肋,让对方把钱分出来。说干就干。这家子吵架原形毕露,让阿大阿二这下回过味来了,他们也不是什么傻子,做这一行的哪个没有点察言观色的本事。当下就明白了这家子的心意了。给他们钱的是曹夫人,他们得顺着她的心意说。“三位大师,咱这就开始吧,请你们跟老爷子联系一下,让他把没处理的事情处理好,别叫阳间人挂心,影响家庭和谐。”一家子乌泱泱走向灵堂,对着遗像鞠躬烧香。阿大阿二早已经准备好了腹稿,他们装模作样地点燃了三根蜡烛,将一张纸浸泡在酒上,又往火盆里烧了一大把纸钱,将酒在眼皮子上各点了三下,然后闭上眼睛,嘴里念念有词。这通灵仪式越长,细节越琐碎,才显得似模似样,充斥逼真感。除了陈律师深感荒谬和无奈地站在一旁,其他家属却是屏住呼吸,耐心等着他们,似怕惊扰了大师通灵,周遭安静得落针可闻。而同样闭上眼睛,疑似做法的江宓,则被所有人选择性地遗忘到一边。嘴上没毛办事不牢,这是传统偏见。等到白纸沉入酒底,阿大阿二才猛地提气,睁开了一双锐眼!“来了!我感应到林老先生的气息了!”所有家属顿时既敬畏又激动,跪坐者也大弧度起身,“老爷子怎么说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