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根本配不上盛如雪……
“悠悠,我这一生,注定是个罪人,但我这个罪人还不自知,现如今偷来了几年的安稳日子,竟是还不知足,还一而再,再而三的让你为我让步……我没有对你有过抚养之恩,也根本不配让你叫我一声父亲,我不知道该如何补偿你,更不奢望你能原谅我,但是……”
余方毅低低的说:“但是,就这辈子吧……就这辈子,你可怜可怜我,因为我真的不想再回到那种痛苦的日子中去……悠悠,若有下辈子,我不奢求可以成为你的父亲,但是这辈子,仅是这辈子,我还是很庆幸,你是我的女儿……我真的,真的……”
余方毅说不下去,抚着脸泣不成声。
凉栀在一边听着,看着,不知道说什么。
其实怪不怪的,她现在真的不想去想了,因为过去的已经成为过去。
心魔,自私,错误,他们之中不是人人有之?
若是没有,顾少卿何至于等她寻她五年之久?
若是没有,温时越何至于走到今天这个地步?
乃至北寒渊,父亲,孟婵娟,都何至于有今日的凋零寂寞?
谁才是好人?谁才是坏人?站在谁的立场上,谁又能说得清?
换成自己是父亲,面对爱妻去世,守了十七年,过了十七年生不能死不得的日子,又真的可以坚定的活下去么?
不能的……
哪怕六年前,若不是遇到霍凉川带走自己。
她觉得自己只怕已经离开了这个让她窒息的世界……
谁真的坚强?谁又真的脆弱?
而坚强和脆弱之间,也许就隔着一层薄薄的膜,所谓一念而已。
有的人,一念成佛,有的人,一念成魔……罢了。
凉栀带着沈语一道在余家吃了晚饭,本来是沈语要送她回去的,但没想到,饭后没多久,顾少卿居然亲自来接了。
开车的人是贺辰。
于是,两辆车两对人这么分配好,各自带着自家媳妇儿回家了。
路上,凉栀望着车窗外的夜色发呆,她想起多年前自己从余家跑出去。
那天下着漫天大雨,周围一片昏暗,雨幕似乎想将这个世界都吞没。
而事实上,也的确吞没了她。
那个夜晚,是她此后很多年都绕不开躲不掉的噩梦。
可是她又突然不想去想那个噩梦,就像父亲想要摆脱噩梦一样,她也想。
她问顾少卿:“当初……唔,我是说在得知我跟那个谁……在一起之后,你是不是挺伤心生气的?还有啊,你就没有一点儿……哪怕是一点儿,想要夺走我的心吗?”
顾少卿一边开车,一边淡淡开了口:“有过……很