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苦练这么多天武艺,怎么还打不过对方随便唤出一个战将?罢了,此人这般神力,我只可智取,不可力敌!
关键时刻,但见周通神情一凛,怒视敌将:“说好了斗将,如何全军来战我?”
董仲孙本是一个浑人,闻言一愣,扭头看去:“大军没动啊?”
周通手起一戟,董老狂刚刚回转头,喉间便觉一凉,一身蛮力潮水般褪去。周通大喜,连忙拔出戟,趁着对方还未落马,奋力一戟刺入他心窝,双臂一叫力,额头上青筋暴起,把董老狂壮硕的身子从马上挑起,奋力甩出二三丈远,喘口粗气,做出毫不费力模样,缓缓摇头:“这般猛将,却不是我一合之敌,当真是寂寞也。”
眼见军中悍将董老狂被人两招秒杀,怨军兵将无不动容,但是其中几个高手,却齐齐将眉头一皱。
这些人哪一个不是目力过人?刚才周通口唇微动、董老狂忽然回头,小兵们或未注意,他们如何不看在眼里,心中齐齐升起一个念头:董老狂虽然蛮勇,毕竟不如一流,此人却要使诈杀他,这岂不是说……
刘舜仁勃然大怒:“哎呀!大哥,我们被这厮骗了也!”噌噌两声,他已拔出背后虎头双刀,策马直冲周通而来。
周通见对方凶神恶煞般气势,心中打鼓:按理来说,我不怕他!然而方才被那蠢人一铁藜,打得我双臂酸楚,又强忍着挑了敌将,此刻筋抽肉跳,如何还能再战?哼哼,且容周某卖他一阵!
当即义正言辞喝道:“呔!你等好没规矩,一个人头一份战功,都入了我手,我的袍泽们岂不是没了功劳?耍双刀的,让我师父来取你这份战功吧!”
说罢倒拖画戟,带马就走,口中高呼不绝:“史师父啊,我给你带来一份战功哩!”
史文恭哈哈一笑,飞马而出,满脸豪情,大喝道:“你倒是有孝心,不枉我辛苦教你一场!”
刘舜仁气得五内如焚,心道我闯荡半生,何曾见过这般无耻之人?他那师父,也必然是个虚诈哄骗的小人!这等小人伎俩,使了一次已是侥幸,你们还准备使第二次不成?
这时史文恭已赶了来,让过周通,喝道:“来来来,不怕死的,便同史某交手!”
刘舜仁见他还在作态,越发狂怒,踩定马镫,长身而起,当头就把刀劈来:“骗子,先砍死你,再砍死你徒弟!”
他这一刀,纯心将史文恭一劈两片,却不料史文恭手上那条画戟,呼啦一声,便似一条活转的真龙,横空一扫,早把他双刀荡开,复又一回,月刃如霜,唰!二马交错而过,史文恭飞扑怨军阵上,背后刘舜仁一颗人头兀自高飞在空中未落。
怨军众将一时看直了眼,周通那个嗓门,满场哪个听不清,因此都知史文恭是他师父,底下兵将都不由咬指:罢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