。许是因为秦庄一直都一动不动,蝴蝶便也认定他是无威胁的死物,缓缓飞落在他肩头,小小触须甚至挨到了他的脸颊。鲜活的绚丽的蝶,与枯萎的灰败的人。生与死,活着与逝去,斑斓的画卷与失色的黑白。樊青河伸长手指去抓,而它轻轻扇动翅膀,循着阳光的方向一路远去,从玻璃窗的狭小缝隙里越过,奔向了属于它的自由天空。在樊青河眼里,那只蝶也不再是蝶,它仿佛变成了另一个秦庄。那时的秦庄也曾斑斓绚丽,但最后只剩下尸体的枯萎与死寂。如今他的□□已然陨灭,灵魂却彻底逃离了樊青河的掌控,奔往了他所希冀的去处。梦醒了。樊青河抵着头,将颤抖的唇印上秦庄的侧脸,沸腾的泪翻越眼眶,从秦庄青白的皮肤上淌过。他终于答应将秦庄的尸体送去殡仪馆,让他体面地走完最后一程。尸体送去焚烧时,樊青河固执地从轮椅上下来,目送他的爱人离开。亲信站在他身后相陪,一脸忧心地看着他那双腿。当心痛到极致的时候,□□疼痛或许也不再被感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