正所谓他乡遇故知……不对,两人都还不认识!
所以,钟元沉吟一会,很稳重的说道:“阁下,我实在想不起来,什么时候和阁下认识的?”
这话的意思其实不怎么好。大概意思是,既然咱们都不认识,你怎么就敢过来呢?
咱们中国是讲究人情的。陌生人之间,就算是去要一口水,也是需要客气客气再客气的。像路长征这样直接去陌生人身边坐下来的,不是没有,但是很少很少。这样的人,说好听的叫做自来熟,不好听的就是不知好歹。
胡鹏作为护卫,闻言心中一动,细细打量。只见这人,年约四十,双鬓斑白,尽管年纪还不算很大,迟暮的气息却已经很重了。
再看他,穿着款式一般,看不出是富贵还是高官,但是材质十分的好,没有一定的地位是找不到这样的衣服的。有钱钱也未必愿意给你做。他的双手骨节十分的大,右手稍稍有些不灵活,可能是才受伤过。肚腩十分的突出,好似十月怀胎。双腿一高一矮,却又显得十分的自然。
胡鹏心中闪过一人,这岂不是陈先生跟自己说过的那人么!当年他在红叶寺为难赵玄一,好像赵玄一还惦记来很久来着。
胡鹏立刻附耳钟元悄声说道:“公子这人是路长征啊!红叶寺的路长征!当年在红叶寺,为难过赵玄一赵将军的那个!”
赵玄一?路长征?钟元一怔,有些弄不懂他过来的意思。还有一点疑虑是,胡鹏从未和红叶寺接触过,他是怎么知道这人就是路长征的呢?
“胡鹏,你可是出去玩过来?否则,如何认得出他来?”钟元玩笑一般说道。
胡鹏一脸严肃。这种事情,上司可以开玩笑,他作为属下的却不行。“公子。当年赵玄一先生险死还生,何等的大事?陈先生在的时候必然是要跟属下说的。他说,我就记下来,以防哪一天用上我却不知道。所以……”
他忽然想起来已经死去的陈先生,心中难受,红了眼眶。
钟元拍着他的肩膀安慰道:“不要伤心,逝者已逝,我们应该继往开来,这才不会辜负陈先生的牺牲!”
胡鹏点点头。
路长征听了也抚掌赞叹道:“不错不错!公子说得再对没有了。正如公子说的,陈先生泉下有知,绝不会想要你整日里哀哀切切,而是要为来将来去打拼,去努力。
这一点,我们都是一样的。江湖上有人说什么,长江后浪推前浪,前浪死在沙滩上!这怎么可能呢?你们是后辈,我们是前辈,这是不假。但是我们自己也有我们的后辈。难道我们就喜欢看着一代不如一代么?
这是不对的!只有一代比一代出色,一代比一代强,才是我们都想要看见的东西。那位陈先生一定也是这样想的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