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可是对方是钦犯,这就不是轻易可以招惹的事儿了。高廷和的罪可是和先帝之死有关呐,他的亲眷能随便往外救么?
同情是一码事,可是想路见不平,也得惦惦自已的斤两呀,这事儿正德皇帝怎么想,他同意放人么?
杨凌正在犹豫不决,高文兰见他犹豫,已噗地跪倒在地连连哀求:“大人,求求你救我妹妹出来,她知书答礼、为人善良,救过这十里八乡不少的病人,一直都在做善事,求大人救她。”
高文兰嗵嗵几个头磕下去,娇嫩的额头已经见了血,幼娘见了更加不忍,哀求道:“相公,女子名节那是何等大事,人家又是这样一个好女孩儿。相公,既然咱们来了这里,也是一场缘份,怎好见死不救?”
杨凌吸了口气,心头暗自苦笑:傻丫头,就你以为相公本事大,弘治帝天年已尽,谁不知道这个太医死的冤,可是满朝文武就没一个出面求情的,那些御使们还上折子要求严惩有关人员呢。
再说,如今都过了三天了,高小姐若是不肯屈从,恐怕早已自尽身亡了,若是怕死屈服,现在已经不知生张熟李接了多少客人,救也晚了,若她真是落得这般下场,还会愿意回来见到她的亲人和旧日的家仆么?
杨凌心中想着,一抬头瞧见幼娘和玉姐儿、雪里梅几个人殷殷期盼、无限信任的目光,又看了看那个犹自不停磕头,额上已血迹斑斑的少女,不由长叹一声,重重地一跺脚道:“好,我去!你们在家候着,我立刻进城,去教坊司”。
杨凌匆匆来到营帐,领了四个佩刀侍卫,上马直奔京城,村中道路蜿蜿蜒蜒,马行难快,好半天的功夫才拐上了官道。
要如何救人呢?如果这是出于正德帝的报复手段,而自已贸然把人救了,那么......
一阵风来,杨凌思及高太医及其家人的下场,不禁激灵灵打了个冷战,他猛地扭头向村中望去,宅前两盏灯火已变成一抹微光。
杨凌暗暗警醒自已:仕途凶险,今日我在朝堂上风光无限,万一哪一天栽了,那是什么下场?如果我的幼娘、还有一直跟在我身边的那些女孩儿,她们也被送到......
杨凌心头一寒:我不能再这样浑浑噩噩的随波逐流了,一味依靠皇帝的宠信,最安全也最凶险,为了我爱的家人,我必须得想办法拥有自保的能力。如果有人试图对我不利,哪怕他是皇帝,那么他也是我的敌人,我杨凌做事只讲良心,可不讲什么君臣父子!
杨凌不敢莽撞行事,先去了趟锦衣卫见了钱宁,听说要救的是钦犯,钱宁也面有惧色,不过这厮还有些良心,再三规劝之下,又提点了些教坊司的规矩,这才藉口有要事待办,慌忙地逃了。
原来教坊司隶属礼部,设左右韶舞、左右司乐各一人,这地方可不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