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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半夜我就在思考要怎么抑制衝动,隔天偷拿我妈的钱去找社区一个老师傅给我刺青,我喊痛,跟来的训导主任就骂我,你如果真的放火烧了别人,他们比现在的你痛千百倍。不过他人挺好,帮我付了钱,叫我把偷摸的钱放回我妈的皮包里。」

习齐:「完成之后,就抑制住衝动了?」

x:「没有啊,还是想烧。」

习齐:「那怎么办?」

x:「谎报年龄去打工,把生活行程排满,每天累到不行就不会想东想西,真的烦到不行就去跑步……火气慢慢就变小了」

习齐:「嗯。」

原来脾气很好的x是这样来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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x总觉得自己人格中有一股消灭不了的愤怒,毁灭他人的衝动。大概他基因藏有暴力倾向,再加上后天周围环境的刺激,从此这股愤怒伴随他长大。

x从小就知道家里偶尔会出现陌生男人,胖瘦不一,来的时间不一,有的讲话嗓门很大,有的像做了亏心事般畏首畏尾。母亲带着他们走进房间,待1到二小时不等,如果快的话也有半小时就结束的。廉价的木板隔间没有隐私可言,动作一大就显露无遗,他最常听到的是压低的喘息声和老旧床板尖锐的摩擦。

所有陌生人中,x最讨厌的姓刘的男人,住在隔壁街的转角处,自从他前妻离婚带着孩子离开后他酗酒度日,酒醉闹事,工厂老闆将他辞退,他就提着棒球棍去砸他家铁门飆骂,被赶来的警察拖走。街坊邻居私底下都称他刘废物。

x通常放学习惯跟同学打球玩到太阳下山再回家,但有一次他感冒不舒服提早回家,一开门就看见客厅里母亲被刘废物压在地上背对着干,姿势和路边发情的公狗母狗差不多。母亲1发现x,就挣扎起来。

「等、等一下,回房间再──」

满身酒气的刘废物一把将母亲的头强制按压在地,母亲的脸颊都变形了,吃痛地呻吟。刘废物却更兴奋,大声嘲笑。

他嘲笑母亲失败的人生,身体残破给这条街街头到街尾的男人全部干了遍;他说自己都养不活了还生个不知道父亲是谁的杂种,然后被自己的儿子目睹被干的过程;他还说就算等一下不给钱你又能拿我怎么办呢?都这么老了还出来卖,菜市场上的猪肉都比你有价值,你就是个可怜虫,没有人在乎你没有人爱你死了只怕葬礼上连一个来送行的都没有,咦,不对,你穷成这样有钱办丧事吗?

x刚动,母亲却赫然挣脱刘废物的手,面目扭曲地尖叫。

「出去──」

那声音破碎而凄厉,宛如深井中索命的厉鬼。

x脚步顿住。

刘废物巴了母亲的头,母亲痛得紧皱眉头,涕泪横流。

「小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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