着,里面的哭喊变成不甘的呜咽,声音迅速变小,直至消失。
即使不问,荀少琛也能猜出来:变化这样快,也只有可能是程方用了什么药,让谢锦依暂时昏过去了。
他静静地听着,身姿笔直,脸上没什么表情。
他拿小皇帝的性命来威胁她,她确实是不再想着自尽了,却是想着干脆消耗自己的身体,换了一种温和点的法子寻死。
见了他就要动气,动气就要咳血,咳血就是大悲大恸,大悲大恸又影响医治,如果不用解忧散,根本就无法解决她动气的问题。
可用了呢?
就像昨日那样,连人都认错。
荀少琛想到昨日,眼中露出些许嘲弄,心道,倒是能认出他来,血照吐不误。
又过了好一会儿,里面彻底安静下来了,不久后程方背着药箱出来,刚走几步就看见了廊下的荀少琛。
程方:“大将军刚才应该都听见了。”
荀少琛“嗯”了一声,又问:“刚停的解忧散,今日便又正常了?”
程方忍不住笑了笑,反问:“大将军觉得什么才叫‘正常’呢?前日便是‘正常’的吗?所以今日和前日相像,能认清谁是谁,便算是‘正常’?”
“还是说,和从前相比呢?比如公主还在楚国时,与现在比起,是否还相像。”
荀少琛知道她是什么意思。
他的唇角勾出一个浅浅的弧度:“若是程先生有法子能让她忘掉楚宫以外的事情,那自然是最好的。”
程方几乎要被他气笑了:“我可不会这种缺德的法子。”
荀少琛也不生气,又问道:“若是继续用忘忧散,需要用多久,我才能靠近她?”
程方没好气地说:“到时候她之所以能让你靠近,眼中看到的可未必是你,她甚至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,这样也无所谓吗?”
荀少琛没有马上回答,想起了他与谢锦依在浴池时的一幕幕。半晌后,他恢复了平日温和的模样:“不过随口一问,程先生不必当真。”
程方差点没忍住翻白眼,不再跟他多说,很快就走了。
荀少琛继续往前走,进房间看了一下谢锦依。
若风上前正要开口,荀少琛道:“不必说了,我已知晓。”
若风点点头,无声地退到一边。
荀少琛看着榻上的少女,花铃大着胆子朝他开口:“荀大将军,殿下今早是因为不想房间里有其他人,所以才动的气,花铃保证能看好殿下,大将军能否让其他人退至房外?”
他头也不回地说:“你如何保证不会再次出现之前的事情?”
花铃知道他说的是倒药的事情,咬咬牙道:“花铃以性命保证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