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她心脏快要跃出嗓子眼。
这个洞要更小些,邵明姮钻过去头,双肩微微收拢下压,闷声使劲,好容易卡着脱身,已然累的气喘吁吁,她伏在地上,就势歇了会儿。
忽觉面前有些不对劲儿,像是被什么东西盯着后背,毛骨悚然。
她攥了攥拳,屏息抬头。
却被眼前人吓得险些退回去。
锦袍玉带,边角的月白色宝相花纹擦着邵明姮腮颊刮过,颀长的身体几乎将所有光线挡住,投下大片阴翳,他双眸狭长深邃,然面相极冷,一副不近人情的疏离模样。
那夜,他扶嫂嫂上马车时,分明是端方如玉的暖色。
邵明姮下意识低头,她此时的处境非常微妙,腰以上穿过洞口,以下还在墙外,若往前爬,难免要挨着他脚尖。
正值晌午日头最毒的时候,顾云庭清瘦高大的身影逆光而立,仍穿了披风,静默的望向邵明姮那张脸。
邵明姮抠着泥土,慢慢从洞口爬出来,几乎要撞到眼前人,他却没有让开的意思。
满园海棠被风吹落,如同下了一遭雪,落在邵明姮发间,肩膀。
她连呼吸都忘了,满心满脑都在算计,该怎样看他,该怎样笑,才会更像嫂嫂,让他生出怜悯之心,哪怕留在身边做奴做婢。她活着,守起邵家,等哥哥回来,等父亲回来!
她心口跳的鼓擂一般,面色通红,手指甲快要抠破皮,然抬起头来,又做不出那般姿态。
只得生硬的站着。
顾云庭眸光清淡,对面的小娘子不施粉黛,皮肤细腻透亮,刻意勾画的妆容叫他陷入瞬间的恍惚,又很快抽离出来。
花瓣擦着他鼻梁掉落,顾云庭掩着唇咳嗽,抬脚转身欲离开此处。
披风骤然被拽住,颈间勒紧。
“郎君,救我!”
顾云庭略微斜低下头,苍白的面孔有些泛红。
纤细如葱的手指微微颤抖,似乎害怕,但没有松开。
他的视线沿着手指上移,对上那清澈如水的眼睛,很慌乱,也很坚定。
“你我素不相识,何必舍近求远?”
“我是徐州刺史之女邵明姮,今日身陷徐府,恐为人砧板鱼肉,欺辱践踏,望郎君施以援手,救我出水火。”
顾云庭凉眸轻扫,淡声说道:“可有人拿刀架在你脖颈上威逼你至徐府?”
“没有,可是我...”
“既没有,那便是两厢情愿。”
说罢,冷眸如薄刃一般扫过邵明姮的手,沉声道:“松开。”
披风打在邵明姮手背,沁出一股药味。
很苦,闻到的刹那仿佛满园花卉都是苦的。
说不上失望,毕