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所眉目,邵明姮镇日来都很兴奋,眉眼弯弯,说话时语调都显而易见的轻快。
徐玠很狡猾,饶是盯了近两年,他都不曾有所动作,亦不曾露出什么马脚,此番被洞察,起因是他那不争气的儿子徐兴,徐兴赌输欠下银子,怕回家被徐玠责备,便随手找出一张地契,去到质库抵押,谁知刚摸到银子,就被徐玠绑回家,狠狠打了十几棍。
正是这突兀的举动,使得顾云庭将视线聚集到他的外宅,后来才有顾云慕对其长时间的监控。
一条极其隐蔽的关键暗道暴露出来,暗道的两个出口分别位于徐玠购置的外宅和一处私矿。
矿场下囤积着大量的兵器甲胄,以及官银税银,几乎半数是徐州丢失的军需,包括都督府莫名对不上的账目,而月底时,又会有新的物资补进,也就是说,幕后之人意欲蓄谋再叛。
那么当年的楚王谋逆,实则印证了兄弟二人的猜测,定是有人暗中挑唆。
“郎君,今日便要动手了吗?”邵明姮垫着脚,为他系好氅衣带子,仰起脸来,很是紧张的期待他开口。
顾云庭点头:“是。”
她低下头去,眼眶顺势温热,少顷再抬起来,睫毛便有些湿漉漉的痕迹,然而眼睛弯起来,月牙一样柔和。
“我不知说什么才好,但——”她咬了咬唇,忽然垫脚凑上唇去,小心翼翼亲在他左脸。
很轻的一下,然后离开。
顾云庭掀开眼皮,邵明姮紧张不安的扭头往后退了步,“谢谢你,顾郎君。”
被亲过的地方,犹如长了印子,顾云庭抬手覆在上面,看她掀起帘子弯腰出门。
小娘子乌黑的头发,鬓边簪着一对石榴色宝石珠钗,杏黄色氅衣划开弧度,雪白的兔毛堆叠起娇嫩的脸蛋,她小跑来到院里,见顾云庭没有出门,便转身朝屋内看来。
顾云庭下意识挪开手,不自在的轻咳一声,抬脚跨出门去。
.......
风雪欺人,雪片子打的脸又冷又疼。
秦翀去前面探路,关山跟在顾云庭和邵明姮身边,马车走到半路打滑,不适合再往上走。
“郎君,这是你掉进坑洞的地方。”邵明姮眯着眼睛,大声回头喊道,“要小心,别再掉下去。”
时至今日她才明白过来,早在那年夏日,顾云庭便开始怀疑徐玠,彼时他假借出游过来暗查,是因为时机不到,而今日,他不遮不避,意味着宋邵两家的冤案,即将正式拉开审查。
顾云庭仍是神色淡淡的样子,邵明姮难掩高兴,禁不住咧唇轻笑,继而转头继续往前走。
“是这里吧。”邵明姮跺了跺脚,双手捏在耳朵上,她一直用喊得,怕山上的风将声音熄灭,说罢,蹲下来搬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