祁陨,其余诸事皆可从长计议。卫韫玉背上包袱,脚步极快的往西边走去,准备先去踞京城不远的沧州。沧州地处要塞,北上南下西去东进,皆是岔路口。从前卫韫玉在南边领兵,每每归京述职,都要途经此地。为了方便落脚,她特意在沧州买下了间客栈,长订着一间上房。卫韫玉到沧州时,还在夜里,她趁着夜色避开人群自一个被高墙遮掩的角落,翻进了客栈房中。房间里的一切都和她上次离开时并无二致,卫韫玉的心境却和从前截然不同。她赶了许久的路,来到了自己熟悉的住处后,一直紧绷着的心弦才稍稍放松。室内的窗户开着,正对楼下的灯火繁闹。卫韫玉缓步行至窗前,视线自人声喧闹中抬首望向天际弯月。这处客栈处在闹市街上,来来往往的客商们热闹得紧,人声鼎沸下更衬得孤悬天际的弯月寂寥。她孤身立在窗棂旁,遥望那弯月色,久久静默不语。冷风不断,吹的她脸庞冰冷。良久后,卫韫玉方才回神。她俯身打开妆台上的一道暗格,暗格里是一些易容的东西。卫韫玉曾经跟着一位江湖术士精细学过易容,能将人易容改貌,便是再亲近之人也看不出来。如今卫国公府嫡长女卫韫玉已死,她自然不能用自己的脸在外头行走。况且,熟识自己这张脸的人可不少,她赶着去西北救人,更需得易容后,才方便办事。卫韫玉担心惊动客栈里的人,便不曾点灯,只是借着月色和外头的灯盏在铜镜前细细描摹。好一会儿过去,铜镜里那明艳动人的女子容颜,竟变成了一张瞧着秀气温润的小郎君面容。为了逼真,卫韫玉甚至还在脖子里粘了个假喉结,加之她善口技,装成男子嗓音说话,轻易是不会被人发现的。夜色渐浓,到了下半夜。客栈周围都安静了下来,只有街上的打更声偶尔响起。卫韫玉起身,将易容的物件一并打包装进包袱里,又在房中翻出几个钱袋子,数了数,将这银钱带在了身上。接着拎起扔在卧榻上的行李,趁着月色翻窗而出。她继续往西走,脚程仍是极快。到天色大亮时,已经出了沧州城,走到城外西北方向的一处村镇。卫韫玉在这镇上买了匹马,之后纵马继续往西北赶去。她从前装过二十余年的男子,女扮男装驾轻就熟,来来往往瞧见她的人,没看出分毫不对。因为系统休眠了,卫韫玉无法得知西北那边的消息,她又担心要救的人出事,因此昼夜兼程的往西北边塞赶去,除却饿的不行必须用膳外,半点不敢歇脚。紧赶慢赶,换了两匹马,终于在三天后到了西北边塞。抵达西北时,她唇瓣干的起皮,一身的风尘仆仆,弄得面上满是尘灰,原本易容成的温和秀气郎君摸样,也被赶路折腾成了个不休边幅的糙汉子。卫韫玉从前的身体十分康健,可是眼下的身体,却好似要娇弱许多,不大经受的住折腾。她心想许是中毒后死过一次的缘故,也没怎么放到心上。到西北边境后刚一下马,便觉得眼前发晕,强攥着缰绳,才勉强站稳。卫韫玉猛地摇