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,至于为何没有储位之争,正是因为先帝待太子与诸位皇子,截然不同。便是陈阙是先帝暗卫营中养出的亲信,后来也由先帝安排,负责护卫祁陨,可陈阙心中却也以为,先帝便是待祁陨比之其余诸位皇子要费心许多,却还是远远及不上太子的。正因这缘故,陈阙难以相信,先帝会在死前,留下一道不利于太子殿下的遗旨。莫说是陈阙,便是祁陨初初接到那封先帝亲笔遗诏时,也是诧异不信的,若非送信的是那位先帝亲信的神医,遗诏中的内容,祁陨半个字都不信。他明白陈阙的疑虑和担心,同他道:“遗诏中的内容,来日你自会知晓,眼下你只需明白,祁湮,是坐不稳这江山的,切记,勿要领兵北上,守好了江南,其余诸事,我自有安排。”祁陨言辞坚定,陈阙便是心中仍有疑虑,却还是垂首应了下来。“属下领命。”他话语刚落,祁陨抬首瞧了眼外头天色。初阳已升,天光破晓。他揉了揉因一夜未眠难免有些困倦的眉心,摆手道:“你回吧。若有要事可着暗卫送信至沿途哨点,此行前半段,走的是江南水路,至渝州方回转到陆路,若有事禀,暂留在渝州哨点即可。”祁陨之所以选择走半段水路,也是为了避开祁湮设在半道的探子。祁陨晕船,这事祁湮是知道的,他纵使猜到祁陨要回京,却也绝对想不到他会走水路回长安。陈阙奉命退下,祁陨揉着眉心,满身疲倦。他起身行到净室,想要洗漱收拾一番,净了把脸后,一抬眼,正瞧见铜镜中自己眼下的乌青。一夜未眠,眼下乌青淡淡,虽算不得多深,祁陨瞧着却还是碍眼。他还记得卫韫玉捧脸瞧着他笑得眉眼弯弯的模样,心中也清楚卫韫玉便是不喜欢他旁的什么,也定是爱他这副好皮囊的,打少时他便知道卫韫玉喜欢他好颜色,卫国公世子好美色的传闻更是早在十年前便在京城传开了来,府上伺候的婢女小厮无一不是俊男俏女。少时醉酒,卫韫玉还曾在冷宫里瞧着他脸发愣,说着若是他不是皇子就好了,可以偷去养在她府上,日日瞧着也养眼。祁陨烦躁低眸,不经意瞧见那夜从卫韫玉房中拿来的易容物件。这物件里不仅有易容之物,还有梳妆的脂粉。祁陨不耐的瞧着自己眼下乌青,指腹在粉脂盒上摩挲,沾了些白色粉膏,用指腹涂在眼下,遮盖那块乌青。卫韫玉的梳妆物件,效用自是不一般,不过浅浅一压,便遮去了祁陨眼下淡淡乌青。细细端详铜镜中的自己,祁陨终于满意,取了件白色外袍换上,重又推门出去。这一回,候在门外的十七明显察觉自家主子和前一回见陈阙时,有些不一样。见陈阙时,宿发未梳,衣衫也是穿着昨日的旧衣,一夜辗转身上衣袍都显了皱褶。眼下推门而出的殿下,墨色长发被高高束起,一只白玉簪束发,在冬日寒气里着一件与白雪同色的外袍,眉峰凌厉,不见半分方才倦意。“马车备好了吗?”祁陨沉声问。十七这才回神,忙回道:“备好了。主子不先用膳吗?”祁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