子弹射进肩胛骨,半个身子都疼麻了,冷汗直冒时不时的疼的叫喊,他错愕地看着从外面回来,一身病号服,看着病恹恹却又戾气重的骇人心肺的男人。
余年往后蹭着:“你想杀我?”
陈聿臣皱眉看向裴谨行。
他耷拉着睫毛,然后朝着他伸出手,一双黑泠泠的瞳眸不含温度,陈聿臣头皮一紧,下意识护住怀中的左轮枪:“你别乱来,想玩儿死这种人有千百种方式,真弄死他,你在京城那边不好交代。”
“不杀他。”
裴谨行微咽了咽嗓子,语气淡的令人脊骨发寒。
陈聿臣是知道他的疯劲儿的,研究院才提上日程,F国那边还虎视眈眈,裴谨行但凡有什么风吹草动,那边必然会出动。
“你想干什么?”
裴谨行伸手将枪夺过来,示意陈聿臣另一边:“那男的要跑。”
陈聿臣回头。
果不其然。
何父已经偷摸想要离开这里。
陈聿臣皱眉,快步上前一把拽着他的衣领,将人拎回来。
“不要杀我!不关我的事啊!我没动沈周懿!”何父跪在地上哭天喊地的。
裴谨行不理会。
却走到余年面前,居高临下的看着他,抬起一只脚,就着鞋底砂砾,狠踩被子弹破开的血肉处,大片鲜血汩汩往外流,疼的余年放声大叫:“啊啊——”
裴谨行半阖着眼,声音很低:“她那病,严重时会要命。”
“啊——!”
“她怕冷,你将她往冰水里摁。”
“松开……啊!”
“她差一点,就休克了。”
凄厉的惨叫声下,裴谨行的声音慢声慢调,字节缓却透着残忍。
何父吓得双眼呆滞。
陈聿臣紧绷着神情,没阻止。
直到,余年那肩膀快要被碾碎。
裴谨行才抬起脚,黑睫微垂,俯身半蹲在他面前,骨节修长冷白的大拇指滑动左轮枪的子弹夹,机械声磨在耳朵里,阴森又无情,像是索命的鬼。
“有本事,杀了我,杀了我啊!”余年快要疼到昏厥,却还是狰狞的狂笑,眼球都快掉出来似的。
裴谨行情绪没在脸上浮现,但是却在余年叫嚣那一瞬,枪口怼着他伤口处捅下去,本就断裂的肩胛骨被生生的砸碎,不成型,血肉更没了支撑,仿佛将这片生剖似的彻骨疼痛。
非人能承受的疼痛下。
喉咙几乎都要惨叫到失声,短短两分钟,余年觉得自己已经死了无数次一样。
被面前年轻男人轻描淡写的手段折磨的恨不能立马死这儿。
“我知道,你们这类草菅人命的精神变