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穿着一身的正装,挺拔如松,鼻梁上架着一副无边的眼镜,狭长的眼眸是从不遮掩的漠然,他的唇色并没有那么的健康,气场却仍旧的强势,压迫感极强,而他身边的女人,今日盛装出席,却遮不住其中的憔悴。
谢宿白、谢荷。
宋戎颜嘴唇轻抿,踩着高跟鞋走到了他们后方第三排的空位。
像是有预感一样。
谢宿白竟在她落座的那一瞬间回过头来。
二人对上视线。
宋戎颜垂在腿上的手顿时攥紧,指甲死死地抠着掌心的嫩肉。
他……
看起来很疲惫。
这几天的时间里,不知道他究竟经历了什么,整个人瘦了一圈儿。
她——
又怎么会不心痛。
可她不能那么快的软下心。
这背后是父亲的尸骨无存,是铮铮铁骨的无名冢。
宋戎颜挪开视线。
前面。
谢宿白没什么明显的情绪。
收回视线,他招来了旁边的秘书,“这里面冷气开的大,去送两条毯子过去。”
秘书立马应声去办。
谢荷这才发现了后方带着墨镜的宋戎颜,她嘴唇蠕动了一下,最终还是坐稳不再动弹。
“现在,她估计并不想要跟我有什么交流。”
这点自知之明她还是有的。
谢宿白没说什么。
谢荷苦笑了声:“你说,等今天事情都结束,宋小姐还愿意嫁进谢家吗?”
谢宿白微微敛眸,依旧沉默。
须臾。
谢荷像是放弃了什么挣扎,她恍惚又茫然地看着斜侧方等待犯人进来的门,“我同意。”
他这才看过去。
谢荷缓缓说:“我同意你带着她去国外,你们两个去过自己安稳的小生活,在这里她心里会有极大的负担,不管是我曾经的所作所为,还是你姐……林枫对她做过的事情,都会让她对这个谢家抗拒,就当是对她的弥补,远走高飞吧,离开这个沼泽。”
她这段时间想了很多,当初自己为爱而疯魔,理智全无,说的话、做的事、没有一样不是在伤害他人,她凭什么觉得不公允?觉得委屈?她最爱的弟弟为此差点什么都失去了,她没有资格发表任何意见,唯一能做的……
就是支持他们了。
咔——
那扇门被打开。
谢荷看过去,看到那张与自己日与夜都相处的面容,却还是忍不住红了眼眶。
谢宿白喉结滚动了几遭,缓缓地说:“好。”
林枫被拘押的这段时间,他曾经假装出来的温文尔雅的气质被消磨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