另一个是恰逢金命,顺应国运而生。
这怎么听着,都觉着有些不对劲,跟故意踩一捧一似的。
江菱瞧见嬷嬷们脸色变了又变,又摇头笑了片刻,道:“去罢。”
既然嬷嬷们能想到这一层,其他人自然也能想到这一层。这宫里最不缺的,就是自作聪明的聪明人。本来王夫人那步棋是极为精妙的,刚好趁着众说纷纭,宫里混乱的时候,借着“顺国运而起”的名义,将那位贵主儿包装成实打实的好命人。但这两个消息,要是同时出现呢?
同时。同时。同时。
这同时二字,实在是太微妙了。
江菱目送着嬷嬷们离去,又轻轻地吁了口气。既然王夫人想把她变成一块用过即丢的抹布,她自然也不能让王夫人一路地顺风顺水,过得太称心如意了,不是么。
但不知是嬷嬷们的话起了作用,还是宫里的聪明人实在太多,接下来几天,她除了每天上药、换药、喝药、拆绷带之外,便再也见不到外人了。嬷嬷们倒是一日日地义愤填膺起来,倒是费了江菱很大的力气,才将她们约束在屋子里,没有跑到太皇太后跟前去告状。
这同时二字,妙就妙在一个暗示上。
要是把事情说白了,那就没意思了。
嬷嬷们替江菱委屈了很长一段时间,平时熬汤药、换药、上药,倒是越发地尽心尽力起来。直到有一天,江菱还是等到了一封圣旨,圣旨上写着让她前往热河养伤。但是在那封圣旨上,除了前往热河之外,还有两个字:伴驾。
传旨的人依然是梁大总管,但梁大总管的脸色,却比从前差得多了。江菱偶尔问起时,才知道前些日子瑷珲的冲突再一次升级,不但是康熙把睡榻搬到了乾清宫,连带着太皇太后、还有朝中数得上名字的大学士大宰相们,都把睡榻搬到了乾清宫,整整用了十多天的时间,才商讨出了一个决议:
递国书。
第49章
沙俄那边的事情不太平,连带着朝野上下都睡不安稳。康熙皇帝年轻气盛,干脆直接给沙俄递了一份国书,质问沙皇,瑷珲之事应当如何了结。如果仅仅是囚.犯作恶,那便请沙皇将这些囚.犯交付瑷珲,由瑷珲官员处置;如果沙皇拒不叫交人,那便算是两国交恶,准备要开战了。
康熙皇帝锋芒毕露,却苦了下面一批草拟国书的大臣。
这份国书措辞不能太过生硬,否则容易激怒沙皇;但又不能不严厉,否则康熙便要恼火……那些大臣们商议来商议去,一份国书足足修改了二十多遍,才将康熙的意思准确明了地表达清楚,又请了两个俄语翻译分别译成俄文,将谬误逐一地对照修正,才最终呈递到康熙的御案前。等康熙盖上玉玺,便立刻快马送往沙俄边境,由那边的使官带给俄国沙皇。
这一份草诀从拟定到送出,整整花费了一个月的时间。
等到康熙终于得闲,才发现后宫之中流言四起,想压都压不下去了。
皇太后直接派人给他下了通牒:鬼神之事宁可信其有,不可信其无,此事关乎国运,那便应该将其扼杀在摇篮里;江菱的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