。他一向习惯了喜怒不形于色,即便是在笑,也仍旧是便笑便摇头,温言道:“你在想些什么呢。”便上前两步,在江菱跟前坐了下来。
还好屋里多摆了一张椅子。
江菱避开了康熙的眼神,盯着他前襟上的盘扣,按照推演好的剧本,续道:“皇上,我……”
康熙笑着摇了摇头,道:“你莫要多想。要是朕心里介怀,便不会将你带到这里来。”
江菱心里突地一声,原本刻意避开的那些东西,全都一股脑儿涌到了脑海里,太后执意要将她放逐到热河,康熙便索性直接来到热河避暑,宣她伴驾;在这一路上,虽然康熙从未提过当日的事情,但她还是从太监们的口中,风闻了些只言片语。例如,康熙手里其实压着一封折子——
她攥紧自己的袖扣,低低唤了声“皇上”。
假如她不是个喜欢多想的人,又或是对面坐着的人不是康熙皇帝,指不定便不会多想了。但偏偏江菱遇事喜欢多想两步,不管碰到什么人,都要仔仔细细地分析出个一二三四来,这个性子碰到康熙皇帝,便屡屡地碰壁,现在居然将她自己绕进去了。
越想,就越是没个滋味。
康熙安抚地笑了笑,又道:“夜已深了,你歇着罢,朕再批会儿折子。”
言罢起身欲走。忽然江菱捏了捏手心,轻声问道:“但不知皇上可曾听闻,我的八字与国运相冲之事?皇上执意将我带在身边,难道就不怕么?我——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