声是,忽然又有些为难道:“但我们家里初逢大难,忽然向皇上提议封妃,是否……”
贾母怒斥道:“愚蠢!”
贾政诺诺。
贾母连连顺了几回气,才道:“所以我才叫你,要等到明年初春的时候,再跟皇上提及此事。等两三个月之后,皇上多半已经忘了此事。虽然你媳妇干的蠢事儿不少,但总有一件事是聪明的:将过错都揽在了自己身上,惹得太后怜惜,在园子里将东西尽数毁去,没有呈递到皇上跟前。等明年二三月间,你们再联络宗室,将后宫诸女子往上拔擢一级,常在为贵人,贵人为嫔,嫔为妃,庶妃为贵妃,便能将元春的位子,悄无声息地拔擢回去。刚才我已说过,贵妃庶妃不过一字之差,实则是天壤之别。”
荣禧堂里一时静谧,唯余下毕毕剥剥的炭火之声。
贾母略喘了一口气道:“我们家走到今天这个地步,已经是危危欲坠,稍有差错便会万劫不复。你,”她指了指王夫人,怒道,“从今往后锁在屋里,不要再出来了。那些乱七八糟的仙姑和法事,趁早给收了个干净,莫要再给府里惹出祸端。”
王夫人灰败着脸色,道:“是。”
当下彩云和彩霞扶着王夫人回屋,其余人等留在荣禧堂里商议大事。王夫人走出荣禧堂的时候,回头望了一眼,眼里亦带着些阴狠的劲儿。
“二太太……”彩云亦小心翼翼地唤了一声。
王夫人堵了一口气在胸口,道:“没什么,回去罢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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当天晚上,这个消息便从亲信嬷嬷们口中,传到了江菱的耳朵里。
江菱听罢嬷嬷们之言,长长地松了一口气:“……好在平安无事。”嬷嬷们在外面散布消息的时候,她真是替嬷嬷们捏了一把汗。但好在嬷嬷们机灵,稍微散布了一下消息,便回到城郊的宅子里去了,连那些传话的闲汉都没认出他们来。
太后驾临大观园,找到仙姑和那两个小人,都与嬷嬷们没有什么干系。
“但可惜那两个小人,都在大观园里被销毁了。”嬷嬷道,“要是呈递到皇上的御案前,定然又是一场腥风血雨。说到底,还是太后怜惜王夫人的拳拳爱女之心,将此事遮瞒了下来。”
江菱缓缓地吐出一口气来,道:“不及,来日方长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