嘴,满脸无趣。
我当然想像玉莹她们那样尽兴,可我不想惹得郭夫人心有他想,便一直陪在她身旁。
“我等北方人不惯水,听说丞相要将雍池辟为教场,操练水军?”陆夫人一手紧紧扶着木栏,将一枚蜜饯放入口中。
“正是。”郭夫人道。
“这是要南进么?不知是梁充还是吴琨?”有人道。
郭夫人淡笑:“军国大事,我等妇人怎会知晓。”
“正是。”陆夫人赞同道道,“我想到打仗就心慌,改日还要到庙里拜拜才好。”
众妇人纷纷附和,我在一旁听着,心底却暗暗一沉。
裴潜还在淮扬,如果魏傕要打吴琨,他就会与魏氏对阵吧?我越想越觉得心神不宁,这时,忽然瞥见对面,乔缇正瞅着我看。与往常不同,她的目光不再拐弯抹角,而是直直的,像一个饥饿多时的人在盯着食物,或者……仇人。
从舟上下来,郭夫人说身体不适,让我留下来,自己带着魏嫆回府去了。
妇人们各自游览,舅母与陆夫人相谈甚欢,我则与玉莹她们择了水边一处名寺游览,出来之后,已经是黄昏。我望见璧台那边已经亮起了点点烛火,问家人,他们说宴席已经散了。妇人们也要各自回去,告别之后,我往回走,想去看看魏郯是不是还在璧台。
可是还没到璧台,去探听消息的家人却回来告知,魏郯已经走了快一个时辰了。
“去了何处?”我问。
“不知。”家人道,“他们说大公子饮醉了。”
我朝璧台上望去,乐声仍然传来,舞伎身着彩衣的身影在余晖中翩翩,笑语阵阵。心中略一思索,我让家人留下来照应,若有魏郯消息,回府告知一声。安排罢了,我朝停放车马之处走去,意欲打道回府。
今日来璧台的宾客大多已经离去,空地上,车辆寥寥无几。驭者牵马去了,当我来到自己的车前,却发现这里立着一人,是乔缇。
“表妹?”我讶然看着她。
乔缇望着我,微微一笑,道:“表姊今日走得好迟,我在此等候了许久。”
“表妹在等我?”
“正是。”说罢,她看看阿元和身后的家人,目光盈盈,“我有些话想与表姊说,不知可否。”
我狐疑地看她,片刻,对阿元说:“尔等且退下。”
阿元应一声,看看乔缇,与家人走开。
四下里无人,我看着乔缇,她也看着我。
“我来见表姊,是有一事相问。母亲想让我嫁入魏府,表姊也知晓,是么?”她抿抿唇,轻声开口道。
我已有准备,听得这问话,并不太讶异。
“舅母是曾提过。”我淡淡回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