被子下,手指用力挠魏郯的掌心,魏郯却握得更用力,我险些哼出声来。
“少夫人亦不必太担心,大公子身体强健,人言急病易愈慢病难医,丞相已遣人到邻近的沐阳去寻良医,如今又有少夫人在侧,大公子必可早日康复。”
魏郯的手已经把我按住,将计就计,挠得我手心发痒。
我觉得脸憋得要抽筋,只能将头压得更低,双肩微颤,声音像挤出来一样:“谢侯公吉言……”
侯均再叹,道:“少夫人勿悲伤过甚,某叨扰过久不宜,就此告辞。”
我起身要送侯均,魏郯却不放手。
我恼起,用力掐他掌心,他才终于松开。
“妾不得远送,侯公慢行。”我起身行礼。
侯均再礼:“少夫人且坐。”说罢转身,随着郎中走出帐去。
待到帐门落下,未几,王晖探个头进来:“少夫人,他走远了。”
我这才松下口气,转头,却见魏郯缩在被子里,双肩一抽一抽的。我瞥着他,上前用力扳着他的肩膀将他翻过来。
果不其然,魏郯笑得不能自已,脸上灰败的颜色跟那开心的模样毫不相称。
我绷着脸瞪着他,可过了一会,自己也像被传染了一样,“噗”地笑出声来。
魏郯一把将我搂到怀里,我不肯,用力将他推开。这时,手蹭到他的脸,只见一层灰灰白白的,像调了油的铅粉。
“真脏。”我吐吐舌头,一边笑着一边用力抹到魏郯的衣领上。
魏郯却把我的手捉住,按着我。
“不恼了?”好一会,他笑够了,眼睛弯弯地问我。
“谁说不恼?”我抹一下他的唇,看看手指,居然也是那些,毫无愧疚地擦到他另一边衣领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