散朝后霍澹在与胡奎商议如何处置傅钧旧部一事。
赫哲休屠被擒住,在牢中知晓宁王兵败被诛,又扛不住审问,便详细交代了与宁王的谋划。
霍澹修书一份,急传予西州王。
西州准备的寿宴贺礼,他甚为满意。
但挑起两国纷争的罪魁祸首罪不容诛,便将赫哲休屠的尸首送回西州,望西州与虞国今后莫再生了波澜。
西境作乱的西州军听命于赫哲休屠,赫哲休屠身亡的消息一经传出,必会自乱阵脚。
谈得差不多了,霍澹便让胡奎先行回去。
胡奎告退,可对赵婳的突然到来有些异议。
思政殿是谈国事的地方,岂容这一深宫妇人随便进出。
“臣妾今日,是为傅贵妃来的。”
踏出思政殿前,胡奎听到了这一句话。
他不禁蹙眉,倘若陛下对傅莺手下留情,皇家还有何威信可言?
胡奎对赵婳,是越发不待见了。
“朕会处理好的,这也是朕早年对傅莺的承诺。”霍澹没想过要瞒住赵婳,直白道:“傅钧犯的是大罪,而林氏也不知悔改,他们一家不仅不知错,反而跟魔怔了一样,在牢里骂得乌烟瘴气,朕不可因那荒唐的承诺就饶恕他们,但是朕可以放傅莺一条生路。”
赵婳杏眸中印出龙椅上的男子,平静道:“陛下,傅莺醒了,失忆了,臣妾已找过杨医女确认了。”
自从昨日她向傅莺求情,霍澹迟疑那刻,她便对霍澹有几分生疏了。
霍澹略微惊讶。
“失忆了也好,后半生便也不会想起这段痛苦的往事。”
赵婳问道:“臣妾早就选了处宜居的地儿,不知陛下何时放傅莺出宫?”
此事再拖下去无益,今日不得到答案,赵婳是不会回去的。
“朕承诺过的事情,便不会食言,你就这般不信朕?”霍澹被赵婳冷淡又无理取闹的态度惹出一顿无名火来,“朕一直没给你答复,是因为朕还未想好如何给百官一个不失公允的答复。于私,朕自然是不希望傅莺受牵连,但于公,朕不能因为傅莺是贵妃,而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一样。”
霍澹深邃的眸子望向赵婳,有几分看不懂她。
以往的她事事考虑周全,可为何遇到傅莺这事就变了个人似的。
赵婳沉默一阵,道:“臣妾不是不相信陛下,是臣妾着急了。这次是臣妾任性。”
她走到龙椅旁,拉了拉霍澹袖子,态度软了些许,道:“陛下便原谅臣妾这一次。”
霍澹板着张脸,冷声道:“以后还无缘无故同朕置气么?”
“不了不了。”
赵婳摇头。
她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