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
“你不知道。”盛沂低头,扯了下嘴角,说,“因为我活着只是为了满足你们。”
盛沂上楼回了房间,等盛忠群他们都回了西城,他一个人申请了提前住校。他带走的东西不太多,除了日常用品,剩下的都留给了徐丽。
他利用暑假的时间打工,北大的身份确实很好用,家教费高的惊人,再加上他状元的成绩,学校给了他笔不菲的奖金。他已经成年,不必再拿徐丽给他的生活费,不必在有法律上的监护人,他空空荡荡,又成了孤身一人。
不再拥有,不再抓住什么。
徐丽选了最好的学校,最好的专业,把人留在了北城。
她以为让盛沂留在北城,他们两个人就会有很长的时间去修复两个人的关系,可事实上,她再也没有机会去改善什么。
盛沂从酒店赶到定位点的时候,在饭馆的门口发现了水星。
饭馆打了烊,天气阴沉沉,下了些细细密密的小雨,水星不知道是从哪儿找来四五瓶啤酒,她喝了几瓶,其余的酒瓶散乱到脚边,看到他来了才仰起头,眨眨眼,笑了出来,可总觉得像哭一样难过。
盛沂缓慢地走到水星旁边。他来得着急,来的时候甚至没有打伞,肩膀两侧的衣服都湿了大半,可真的要走过来脚步又变得很轻,像是怕惊醒什么,低声喊她的名字:“星星。”
水星点点头,答应下他的话。
盛沂其实不常喊她星星的,一般情况下,盛沂都尽量避免太过亲昵的称呼,他们很少主动去谈这个问题,即使他真的叫了,两个人也当什么事都没发生,他们只是偷偷回味改变的昵称。
“怎么喝酒了?”盛沂问她。
“因为想跟你说话。”水星说,“清醒的时候,我有很多话都不敢说。”
戚芸跟水浩勇把她送到西城,她来到陌生的城市,跟十几年都没说过一句话的长辈住在一起,周围没有朋友,她过得小心翼翼,她不能任性,不能生气,连珍藏在抽屉里的白桃酸奶被扔掉,她也只能安静地坐在饭桌上,强逼自己吃饭。
后来遇到席悦,遇到盛沂,戚芸和水浩勇回来,陌生的城市不再陌生,他们真正成为了一家人,高考结束,一切就能更好起来,但水浩勇出事,戚芸出事,家里的灾祸接踵而至,她从可以表达自己的不满变成了不敢轻易地宣泄自己的情绪。
在戚芸跟水浩勇住院那段时间,水星几乎都是靠着再熬一熬就能见到盛沂的想法去过,可其实没有,盛沂去了北大,他们都觉得盛沂有了女朋友。
水星以为盛沂没有在原地等她。
刚上大学的前两年,她尽量把自己变忙,参加社团,照顾水浩勇,不停地兼职,水星想让盛沂看见或者是知道,她没有他不是不行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