也是口鼻处涌出一些暗红,转眼人就失去了生机。薛璃惊的连退数步,捂着嗓子干呕了一阵,才直起腰了,指指地上,又指江玉枫,颤声问:“为为”
薛凌一脸淡漠,口是心非抱歉道:“真是不好意思,我不知道他也是个鼓里人。”
江玉枫将剑抽出来丢在一旁,接过弓匕丢过来的帕子擦了擦手,道:“无妨。”话落转向薛璃道:“徐大夫是个老实人,猛听得这些事,就怕在外人面前露怯。这两日京中风声鹤唳,稍有不慎,便是灭顶之灾。不如做个死人,把嘴巴闭紧些。”
薛璃又呕了两声,手指在江玉枫和薛凌身上来来回回,指指点点道:“你你你们。”
江玉枫又道:“你家姐说的不错,原本我与她,是一条道上的人。可惜船到江心,她要横渡,我要靠岸。”
他叹了叹气,望向薛凌道:“可惜啊,可惜。不是我不想陪你横渡,那日我说的本是句真心话,都是去挣个从龙之功,当然长不及幼,强不及弱。
你为什么,不信啊?”
他撤回目光,茫然瞧着地上徐大夫尸首,自怜自问:“嗯?你为什么不信?”
薛凌捏着手腕,半晌笑道:“嗯,你为什么不信?”
江玉枫耸着肩膀忍笑,好一会抬起来来哈哈两声,笑的上气不接下气,道:“是了是了,是我不信,是我不信你。
你薛凌小肚鸡肠,睚眦必报,恣意妄为,骄纵任性,我为什么要信你?你一直在为四年前的事耿耿于怀,你恨不能将江府与霍黄二人共当祸首,你叫我信你?
若是你无人可用也就罢了,偏偏还有个宋沧。你一心护着宋沧青云直上,就算我江府替你办事,一朝功成,金銮殿上有我江玉枫立足之地?
你让我信你,信你目无尊卑法制,信你胸无伦理纲常?
我爹说的不错,你才是一切一切的罪魁祸首,薛弋寒才是所有所有的幕后真凶。他不送你回京”。他抬手指着薛璃:“他还要保个一无是处的废人。
你们姓薛的还真是满门饕鬄,既要贪名,又要贪利,除了情爱,还要人心。说的真好听,什么天下,什么万民。还不是苟图衣食,还不是通敌卖国。
唱什么阳春白雪,装什么正人君子?”
他看着薛璃,讥笑道:“你你的家姐,你的家姐为了自己活命,烧了整个庄子,白十余条性命,却对着自己一条没被砍下来的腿耿耿于怀。”
他笑的直不起腰,在那条伤腿上连拍了数下,朝着薛凌道:“赔给你,我赔给你。”
薛璃忙冲上来想要按住他手,却被江玉枫推出老远。他道:“今年你要我死,和当年魏塱要薛弋寒死没什么区别。都是忌惮,都是忌惮。我该死,败军之将,我该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