日倒不便下手了。大师意欲如何?”
仪琳听他说今日不会再杀田伯光,当即双手横捧长剑,走到岳灵珊身前,微微躬身,道:“姊姊,你——”
岳灵珊哼的一声,抓住剑柄,眼睛瞧也不瞧,顺手擦的一声,便还剑入鞘,手法干净利落之极。
不戒笑道:“和尚只是因为田伯光为我找到女婿立了功,所以不想你杀了他。”
转头向令狐冲道:“小女婿儿,这就走吧。你师妹俊得很,你跟她在一块儿,我可不大放心。”
令狐冲道:“大师爱开玩笑,只是这种言语有损恒山、华山两派令誉,还请住口。”
不戒愕然道:“什么?好容易找到你,救活了你性命,你不肯娶我女儿了?”
令狐冲铁青着脸道:“大师相救之德,令狐冲终身不敢或忘。仪琳师妹恒山派门规精严,大师再说这种无聊笑话,定闲、定逸两位师太脸上须不好看。”
不戒道:“琳儿,你——你——你这个女婿儿到底是怎么搞的?这——这不是莫名其妙么?”
仪琳双手掩面,叫道:“爹,别说啦,别说啦!他自是他,我自是我,有……有……有甚么干系了?”哇的一声,哭了出来,向山下疾奔而去。
不成和尚更是摸不着头脑,呆了一会,道:“奇怪,奇怪!见不到他时,拚命要见。见到他时,却又不要见了。就跟她妈妈一模一样,小尼姑的心事,真是猜想不透。”眼见女儿越奔越远,当即追了下去。
见得不戒大师已经远去,岳不群又对令狐冲说道:“冲儿,你对这恶贼,挺有义气啊,宁可自剌一剑,也不肯杀他。”
令狐冲脸有惭色,知道师父目光极是锐利,适才自己这番做作,须瞒不过他,只得低头说道:“师父,此人行止虽是不端,一来他已答应改过迁善,二来他数次曾将弟子制住,却始终留情不杀。”
岳不群冷笑道:“跟这种狼心狗肺的贼子也讲道义,你这一生之中,苦头有得吃了。”
岳不群目光缓缓扫过华山众人,沉声对众弟子道:“我华山派门下,严禁结交匪类,违者立刻处死。”
岳不群厉声对令狐冲道:“令狐大侠,田伯光污了无数女子的清白,多少人因他面家破人亡。这样的人如果不是奸邪匪类,那么这个世上就没有奸邪之人了。”
宁中则看了看令狐冲,叫了声:“师哥”。
岳不群看了看宁中则,道:“如此善恶不分,是非不明之人,留他何用。不过我养育他二十多年,亦不忍心杀他。再留下他,我华山派颜面何存?”
岳不群对着众人大声道:“今天,华山派将令狐冲逐出门墙,令狐冲,你走吧!去找你的肝胆之交。他日江湖相遇,你我是敌非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