道:“没想到这玉合,竟还生了一张巧嘴。”
三人说笑间,没多时便到了仁宁宫。
还未进殿,里面嘈杂的声音就模糊地传了出来。
整个大邺后宫,除了太后与皇后外,妃子便是地位最高者,而众妃子中,又属惠妃资历最老。
因此,惠妃这寿辰宴,办得也极为隆重。
今日的仁宁宫内,除去陆容予曾在宫宴上见过的妃嫔与皇子公主外,还有不少未曾见过面的、宫外官宦世家的小姐们,也进宫来为惠妃贺生辰。
殿内又是戏曲舞乐,又是宴饮佳肴,好不热闹。
陆容予到仁宁宫时,惠妃正坐于上首,五皇子则负手立于一旁。
她走上前去,半俯下身,盈盈一福,开口道:“臣女祝惠妃娘娘身体康健、容颜永驻。”
“平身。”惠妃笑道。
陆容予侧头,示意玉合将备好的礼物呈上。
玉合点头,端着早已备下的礼物上前,但她却并未走向惠妃身边伺候的张公公,反倒走向了一旁的五皇子。
众人皆是一愣。
陆容予见她步履微乱,便知是一时紧张所致。
她略一思索,急中生智道:“娘娘,五殿下,此礼乃臣女从南阜带来的毓血珊瑚珠手串,共九颗成一串,有怀胎九月之意,寓意母子连心。”
程淮泽意味不明地看了眼走到自己跟前的小宫女,又看了眼陆容予,将手中的木盒递到惠妃手中。
惠妃将那锁扣打开一看,盒中摆着的果然是那一共九颗的毓血珊瑚珠手串,色泽、品相与触感皆非上佳,但被她一张巧嘴这么一说,倒显得有那么几分意思。
她点了点头,将盒子交于婢女收着:“郡主有心了。”
陆容予与梳雪、玉合三人皆松一口气。
陆容予向来不喜这虚与委蛇的宫宴,坐了没多久,便寻了个缘由,到外头散心。
她随处逛了逛,正巧遇着前来代皇后贺礼的七皇子。
“臣女见过七殿下。”
程淮启淡淡应了声,却见她并不离开,依旧低着头杵在原地,一幅犹疑的模样。
他剑眉微扬,沉声道:“郡主可有何事?”
陆容予垂眸,再次福了福身:“多谢殿下出手相救。”
今日并无阳光,天气极阴极冷,小姑娘娇软羞怯的语调却如一撮跳动的烛火,瞬间为这一片冷寂中添上了些生气与暖意。
程淮启低头看着还未及自己下巴高的人儿,许久未答。
她便一直维持着这幅模样,恍若时空都静止了般。
只有那脸上的薄红,随时间之推移而层层叠加,在少女脸上晕出一层嫣红,恍若白雪银装中,那一朵最先