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3节(1 / 4)

思忆流转,手中忍冬花只剩下光秃秃的软枝,燕鸣远当作鞭子乱抽一阵,闷闷不乐:“她那是什么意思!”

容非自是无法回答这类问题,只能眼睁睁看着他做毫无意义的泄愤行径。

“啪”的一声,忍冬花藤抵受不住反复折腾,断为两截。燕鸣远瞪了容非一眼,甩掉半截软枝,风一般飞身进屋。

容非被他的小孩脾气闹得无言以对,命楚然拿扫帚等物,清理残花败叶。

他一日一夜没睡,早已困顿不堪,洗浴更衣,倒在新床上,喜忧参半,却久久未眠。

这回,他最失策之处,是一开始未意识到即将到来的风雨,用了幼时姓名。

他一向偏爱此名,一是由于父亲姓容,这才是他真正的姓氏;二来,“容”字与“非”字皆为左右对称,完全符合他的审美。

自从跟母亲回贺家生活,“容非”二字只能埋在记忆深处,不得对任何人提起。因此难得出游,最初接触魏紫时,他并未多想,直接报真名,却不曾料到,后面扯出一连串的事。

青脊此行,极有可能为追查第一任“天”字红玉指挥使的谋逆余党。

可整整十八年!姑且不谈“风影手”是否参与、是否尚在人世,他不过一小小边缘人物,值得今上劳师动众,让杜栖迟亲自前来?

容非摸出挂在胸前的黄铜钥匙片,抚摸上面凹凸不平的纹理,越发怀疑这不知用途的玩意,说不定与青脊有关。

他决意先找个地方藏起,以免惹祸上身。

……

另一侧,主院闺阁内,孤灯如豆。稀薄月色自窗外透入,银华泻地。

秦茉独坐妆台前,一身素白寝衣,青丝如墨瀑,于玉梳细齿间流淌。

她茫然若失,梳理长发,同时梳理凌乱不堪的心绪。

今日,抵达长宁镇的青脊指挥使,上下共二十三人,其中,以杜栖迟为首的半数居于秦家东苑,另一半则住到茶商刘夫人家的茗雾居。

秦茉前去接待时,杜栖迟自始至终不大愿意说话,除了跟那名叫顾起的青年有过短暂交流外,对谁都一副爱理不理的模样。

何以今夜在西苑,这冷淡且高傲的杜指挥使,会请容非为她画像?

容非笑容有惊、有强作镇定,但实在不含喜色,那句“定当从命”,也稍显勉强,大概……有点不情愿?

那样一个严峻冷酷的青脊指挥使,若非相中他的才貌,便是要谋算他。这下可麻烦了,不论是前者或是后者,均让秦茉懊恼不已。

她好不容易才意识到,容非在他心中已占有一席之地,还没来得及与他多相处多了解,婚约有效期也还剩三个月……

倘若此时,杜栖迟横插一脚,这似有还无的情谊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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