柳离对着她的脸看了一会儿, 笑了:“怎么搞的?”
又不是三四岁的小孩儿了,玩什么还能弄到脸上去?
宁子笙抿唇不语,柳离心下觉得可爱极了,对她勾勾手指头:“过来。”
这副对待小狗狗的模样让宁子笙瞬间黑了脸, 虽然脸上是明显的抗拒, 脚下却半点也没停, 走到了柳离的身前。
柳离拿了另一条手帕, 轻柔为她把脸上的东西拭干净。花汁染在帕子上是淡粉的颜色, 恰如少女懵懂的心事。
“好了。”
柳离把帕子收起来的功夫,宁子笙已然撇下她走远了。
偏生柳离这时才回味过来哪里不对劲, 眼睛瞪得就像两颗圆润的黑曜石:“等等,你刚才叫我什么?”
宁子笙头也没回,走得更快了, 似是根本不想承认刚才发生的种种。
柳离不由得露出了属于老母亲的慈爱笑容。
有的小妹妹就是口嫌体正直,嘴上说着同岁不算妹妹, 实际上还不是叫姐姐叫得可甜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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嘉成帝看着面前递上来的数封折子,面色铁青。
楚国公和数位同僚同时上奏,说宝安郡主如今身体已大好,望陛下允两位郡主回府修养, 一家团圆。
楚国公在折子中言之凿凿,大义凛然, 字里行间尽是对妻女的思念, 十分诚恳。
可归根结底, 在嘉成帝眼里也就两个字:放人。
那天嘉成帝气得饭都没怎么用便摔了筷子, 弄得底下人心惶惶, 不知道圣上怎么火气这么大, 不就是看了几封折子吗?
唯独近身的太监和太医知道, 圣上正当壮年,近日却在床笫之间力不从心,自然情绪不好。
传了两三个太医都没有诊治出任何结果,只说可能是吃坏了东西,暂且给他开了补药先调养着,但嘉成帝吃了数日,仍是没有任何用处。
出了这档子事,嘉成帝自然不敢再召幸任何嫔妃,唯一知情的陈美人也被他早早打入冷宫。
其他嫔妃他倒是不甚在意,唯一记挂着的,就是宝安。
宝安的性子,嘉成帝最清楚。若两人真的发生了点什么,宝安是绝无颜回国公府的,可坏就坏在他此时无法对宝安做任何事!
恰逢楚国公上奏,若他不允,便是有违纲常;若他允了,又心有不甘。
嘉成帝何曾陷入过这么窝囊的境地,心中恨不得把楚国公打成筛子,只得一拖再拖。
楚国公和一干同僚也没罢休,折子一封接着一封,很快就堆满了嘉成帝的御案。
嘉成帝太阳穴突突地跳,在这些人的步步紧逼之下,怒不可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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冬