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有应明岑反应,她比宋轻沉矮一点,站在她前面,担心地回过头来,“轻沉……”宋轻沉面色不改,视线只是缓缓上抬,了无兴致地扫了一眼站在台上的蒋乔。又垂下眼睛,盯着自己脚底下踩着的绿草地,“我没事。”是假的,所以才永远鲜嫩。草地如此,人也是一样。升旗仪式结束后,学生们三三两两的成群结队,陆续往回走。哪怕是刚刚念过检讨书的人,蒋乔依旧笑意盈盈,轻言轻语地跟所有人讲笑话,偶尔还会捂着嘴唇笑,仿佛所有纷争与她无关。唯一的变化只有,她不再与李春雨走在一起。紧急班会之后,杨老师把她和李春雨调开,一个第三排靠墙,一个第四排临窗,不论怎么轮换座位都坐不到一起去。蒋乔淡定的连应明岑都在嘀咕。“谁能想到,蒋乔竟然无动于衷,是做好了赔款割地的准备了吗?为什么能这样胸有成竹。”宋轻沉不知道,也不想知道。她低头,埋首在课本中,手中握着一根黑色水笔,努力的在纸面上写写画画,争取几天内把落下的课程补回来。6月21日,星期三,阴有大雨父亲住院之后,宋轻沉每天都定闹钟早起,给自己煮一个鸡蛋,又拿两个面包片热一袋奶。天色雾蒙蒙的,小雨涔涔的往下滴,湿热的天气如蒸笼,每个人都置身其中,化身为其中一个没有决定权的某某。宋轻沉抓起家中的伞,走到单元门口,低着头打开。两层伞面,黑金属框架伞骨,捏在手中微微发凉,完全撑开,足以为两个人遮风挡雨。宋轻沉想起来,这把伞还是姜彻赔给她的。到了教室后,班内依旧有异样的目光,偶尔有人窃窃私语,见宋轻沉走过来,又骤然停声。坐下之后,她才知道,是蒋乔发烧请假休息了。宋轻沉低垂双眼,从自己的包中掏出来教科书,沉默地回复三个字。“知道了。”前两节课是语文。五班的语文跟七班不是一个,五班这个是个上了岁数的女老师,温柔又和蔼。她微笑走进教室,手中还拿着一本薄薄的书,仔细看去,是一本名为《知语》的杂志。“同学们知道,今天是什么日子吗?”宋轻沉知道,今天是夏至。飞鸟藏于丛林,旭日爬上树梢,瓢泼夜雨洗枝条,泥沼火燎燎。语文老师向来长袖善舞,她在黑板上写上这几句话,又给班内每个同学都发了一张作文纸。“趁此机会,我们来讲讲作文中的正面例证和反面例证……”语文课向来是学生们的休息课,尤其作文课。阴雨绵绵让人昏昏欲睡,燥热的笼在每个人头顶之上,靠窗学生稍微打开一个小缝,斜雨席卷而来,哗啦啦的打湿一片纸面。“老师,”有人举手,“刚刚发的作文纸湿了,我可以申请换一张吗?”说话的是为男生,平常上课也是睡觉居多,翘课最喜欢挑语文课,被老杨骂过之后,这才收敛了些,但也不好好听课。“作文纸每个人只有一张,多了没有。”男生毫不气馁,他高举双手,“老师,没关系,我可以帮您去拿。”“还有,我看您手中拿着《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