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嗯,我……”她声音骤停。瞬间睁开了眼睛,整个人鲤鱼打挺一样从床上坐起来,又觉得浑身酸软难耐,哎呦一声,躺下了。去看手边的手机,和手机中显示的人名。姜婷。姜彻的母亲。周池妄的手机。她的眼睛都瞪圆了,不可置信的看着手机界面,用手揪揪自己的头发。有些疼。不是做梦。所以她真的,在双方家长都不知道的情况下,大早晨起床,接了对方家长的电话。宋轻沉慌了。她抓起来手机,颤着声音回,“对、对不起,您、您您找错人了,我、我先挂了。”末了又补充,“对不起,对不起。”周池妄穿着白衬衫从浴室中走出来时,看到的就是这幅场面。宋轻沉身上套着他的白衬衣,坐在床上,头发往上翘起,对着手机对面的人连连道歉。挂断电话之后,她呆呆的抬起头,眼眸中湿漉漉的,水汽蔓延,把手机丢到了软绵绵的被褥上指着它,像指着一个烫手山芋。“姜、姜阿姨的电话。”周池妄面色不改,“嗯。”“她知道,”宋轻沉用手指指周池妄,又指指她自己,“的关系吗?”周池妄淡淡勾唇,“什么关系?”“老同学关系她知道。”哪个老同学会在大早晨出现在彼此的床上?!宋轻沉有些抓狂,眼角下面一片青,熬夜熬的。高中毕业之后,她鲜少熬夜,更别说熬夜还要运动。早晨醒来,感觉浑身骨架都要散了。她盯着周池妄,努努嘴。周池妄这才不紧不慢的开口,“床|上关系她不知道。”“那、那那她知道,会怎么样?”宋轻沉问的小心翼翼,“会当做,不知道吗?”男人走过来,坐在床边,眸底藏着一闪而过的笑意,淡淡的,从容不迫的回。“她不会。”“她会告诉我父亲。”“然后呢?”“我父亲会告诉你父亲。”宋轻沉蹭的一下起身,“不、不能让我爸知道。”这一下,身上又疼又软,眼前也发黑,宋轻沉扶着墙壁,“我要,先给我爸打电话,未雨绸缪。”周池妄话语一顿,好整以暇的看着她,此刻反而笑的懒散,“此地无银三百两?”环胸抱臂,看着她在床|上找手机,“怎么未雨绸缪。”“告诉他,一会儿周叔叔不论跟他说什么,都,不要信。”“你口中的周叔叔,会对他说什么?”“肯定会说,大早晨打电话,被我接、接到了……问问、什么情况。”周池妄问的风轻云淡,“什么情况?”“电话打错了,被我不小心,接到了。”“所以,你为什么会大清早出现在我的房间里?”他顿了顿,神情微妙,“甚至我的床上。”宋轻沉不说话了。抓着自己头发,抿着唇角,眼巴巴的看着他。一个谎言要用更多的谎言去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