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凭着这点,就不得不说,武皇的帝王的心术的确了得。
“你放心,我已经让庞岭加派了人手,日日夜夜守卫在王府周围,就算是派去的是羽林卫的精锐,也休想靠近殿下一步。”
说完这话,与狄仁杰拱了拱手,然后叫上李重润一起,去给老爷子擦擦墓碑,即便已经很干净了,但做儿子心里总是觉得不够好。
“重润,为师教你抚琴,好不好!”
老爷子生前,总是埋怨自己锋芒毕露,不知收敛,更是不好学习。这丘八糙了三代了,也不知道看看学,学习学习君子六艺。
就为了他这话,秦睿曾经暗地里跟李淑学了好几个月,就是想赶着老爷子大寿的时候,露上一手,也算是彩衣娱亲了。
可老爷子没耳福,听不到儿子学的这曲了。是,在坟头弹琴有些不应景,也不是时候,但里头躺的,外面站的都是军人,没那么多忌讳。
走到半山腰,狄仁杰就听到上面传来,悠扬且带一些悲凉的琴声,回首一望,长长地叹了口气。人非草木,孰能无情,即便是尸山血河中爬出来,也不能例外。
也就是在狄仁杰望着山上发呆的时候,秦善道走了上来,随机言道:“狄阁老,你不用看了,等太阳落山了,他会下来的。他可以不吃不喝,但孩子不行。”
“重情者,伤身,老夫是真怕他把自己憋坏了!”,狄仁杰喃喃着说了一句。
“这话你算是说对了,我这个当叔叔,也是如此想的。”,回了一句后,秦善道也陪着狄仁杰听了起来。
自从兄长去后,他想了很多,他们这一代人,早晚是要故去的,埋在山上的土堆里。可他们走了,秦睿怎么办,他往后的路该怎么走呢?
他们这些老家伙活着,明白这孩子的心意,也知道他心里承受了多大的负担,或多或少的还能宽慰他一些,让他心里的好受一点。
秦善道了解这个侄子,那个性子执拗到骨子里的,不管有多难,有多苦,他肯定一担扛了。这一点与他祖父、父亲如出一辙,是不会跟任何人说的,哪怕是与寿成公主也是如此。
一旦,他们几个故去,他这个侄子就会成为孤家寡人,落个真正的高处不胜寒。李显说是宽厚,可他不宽厚又能怎么样,今儿庐陵王府拥有的一切,还不是秦睿拼着性命挣来的。
即便他将来当了皇帝,与秦睿成了一段千古君臣的佳话,那这万斤的重担,多数都得压在秦睿的身上,那还不压死他。
秦睿是他们三兄弟用尽心血栽培的秦家继承人,说是侄子,可是与自己儿子,又有什么区别,他是真心疼这个侄子。
但没办法,李家的子孙撑不起来,只能靠着他们这些老臣去扛着,而且等他们一个个故去后,这江山之下,就