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隋书》,就是在贞观朝修订的。
可话说回来,隋朝短命,很多事儿都能找到当事人,或者旁证,《隋书》写起来方便不少,也算相对可靠。
再回头看看《史记》,漏洞太多,事实也不清,好多都是道听途书的之事,或者是迎奉上意。司马迁,也敢自称一派大家?还不是他外孙为了拍宣帝的马屁,才出的书。
什么周幽王烽火戏诸侯?有这事?烽火台是那年代有的么?还有汉宫的那些秘事,他一个外臣,是钻到汉武帝的榻下,记录那些史实的!
众所周知,记史实要实事求是的,大唐自然是万万年,可这万世的功过是非,怎么记,就靠那些史官么?那每一代的贤政,德行,就跟前代一样,只言片语就过去了?
“姚公所言甚是,时事造英雄,在历史的长河中,淹没的英雄太多了,淹没的事实也太多了。”
“不过,自汉之后,历朝历代都以《史记》纪传体的记史,我朝亦是如此。不知道该如何去做,才算是准确无误,且与吏治有用呢!”
老头儿这岔儿提的不错,最起码引起了秦睿的兴趣,纪传体不满意,那您这是想再近一步了!可这关吏治什么事呢,秦睿没想明白!
而姚璹则出口惊人,提出修撰一本《时政记》,按照年代,记叙历史,本朝的事,本朝记,皇位更迭,则开始下一轮。
上至君王,下至臣工,皆与吏部的官档挂钩,当代下结论,当代定英雄。于吏治而言,谁要不想子孙后代,都背着黑锅过日子,那就得掂量着为朝廷办差。
这年头,人都是以家族口碑过活,有了《时政记》,就相当于在他们的头顶悬上一柄削铁如泥的利剑,可定生死,可定子孙后代。
“编年体?”
“太尉的命名的这个好,下官思虑很久了,就是说不出所以然来,太尉果然妙人也!”
“姚公,你这是打趣睿呢,顺口胡说,顺手胡说而已。”
话间,秦睿又招呼了诸人:“姚公开了好头,秦某以为可行!来,诸位还有什么高见,尽可倾言!”
有了姚璹开头,秦睿的虚心接纳,弘文殿中,这些回京述职的,心里拿不准主意的大员们,心思都定了,放开了话匣子,将自己胸中之策,一一进言。
一朝有一朝的作派,以前太皇太后在位的时候,喜欢把武氏子弟及北门学士叫到一起讨论国事,人家直接就内定好了,根本不听下面的意见。
现在太尉主政了,喜欢集思广益,也喜欢听取别人的意见,可谓从善如流,合他们这些地方官员的脾气,也让他们感受到尊重。
比起从前,在吏部领个阁单,上个请安本子,候着能不能觐见圣驾。或者低三下四的找门路,撬三省宰相的大门,那不是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