凋零,但明显比春天的时候长高长粗了不少。
坟前的空地上还有祭奠过的痕迹,卫宜宁判断应该是有人在月初的时候来这里祭奠过。
会是谁呢?
卫长安并没有跟着过来,他就站在马车附近,东张西望的好像在找什么。
卫宜宁早就知道他目的不纯,所以卫长安不过来祭奠她也没什么不满。
父母应该也不愿意见不相干的人吧。
一旁的小舍儿扑通一声跪下来,对着卫宗钊夫妇的坟连着磕了六个头。
“二老爷二夫人,我叫小舍儿,是五姑娘的丫头。还有一个春娇姐姐,她和我一起伺候五姑娘,今天她没来,嘱咐我替她磕三个头。你们二老在天之灵,一定要多多保佑五姑娘。”小舍儿憨声憨气地说道。
卫宜宁听了一阵心酸,也慢慢跪下来,把篮子里的祭品一一拿出来摆好。
残阳只剩一竿高,倦鸟结伴归巢。
黑烟腾起,纸钱化灰,火光映在卫宜宁稚气未脱的脸上,明明灭灭。
她的眼睛亮如寒星,眼底浮着一丝水光,像是微融的坚冰。
卫长安掐紧了披风的前襟,脸绷得有些紧。
冷风入怀,让他丧失了本就不多的耐心。
“差不多就行了,跟两个死人有什么好说的!”卫长安轻嗤:“人死如灯灭,说死后有知都是骗人的。”
卫宜宁跪在那里,脊背挺直,好似一尊石像。
小舍儿陪在旁边,也直挺挺的跪着,头发丝都不动一下。
等到落日的余晖只剩下最后一抹,卫宜宁又郑重的叩了三个头,缓缓起身朝马车走去。
“时候不早了,快上车吧!”卫长安面色不善的说:“你们女人就是这样,做什么事都磨磨蹭蹭的。”
卫宜宁没有说话,只是嘴角扬起了一个轻蔑的弧度,但光线昏暗,卫长安丝毫没有注意到。
车厢里点起一只明角灯,小舍儿把锦毯盖在卫宜宁身上。
郊外的气温很低,卫长安的面颊上坟起了一片细密的鸡皮疙瘩,使他的脸色显得更加苍白,看上去有些渗人。
卫宜宁悄悄掀起车帘,向外面望了望,一片深沉的夜幕。
但她知道,车子悄悄改了道,他们现在走的已经不是来的那条路了。
就要开始了吗?
卫宜宁的心境就像初秋碧湛的天空,澄明无纤尘。
仿佛一抬眼就能望见千里之外。
卫长安心里暗自数着数,数到九十九的时候耳边响起了一声断喝。
卫长安先是笑了一下,继而装作害怕掉下马来。
卫宜宁自然也听到了那声喊,她把匕首轻轻的藏在背后,坐在车厢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