道自己肩上的重担,至于志向?若为男儿身,当建功立业,然而她有意入仕仅是为了护着父亲,将江家的荣耀延续下去,并未曾感受到一丝快乐;若为女儿身,便满心期许着得遇良人情深义重相夫教子一生无忧,然而她自穿上那身衣袍起便没有了选择。
尽管如此,迷茫也好,疲累也罢,她却从未退缩过。
眼睁睁地看着这浑浊人间,将自己生生逼成了一个冷漠无心的疯子。
那以如今的身份呢?
“秋闱已过,自然是三年后春闱入仕。”
沈迟问:“那以后呢?就像你父亲一样,在那官场上纠缠不清,你死我活地争到死?你父亲好歹还有过一段风流韵事,年少轻狂娶了个合心的妻子。那江怀璧,你呢?你若要为江家延续香火,也总得娶妻吧。我一直好奇,你的年少轻狂呢?”
她的年少轻狂呢?她循规蹈矩,丝毫不敢逾矩,小心谨慎地走到如今,回头看竟没有可回忆的事情,平平淡淡冷冷清清,一如她的性情。
有些东西忽然坠下来,压得她喘不过气来。她尽量保持理智,不过片刻便双目清明。
脑海中所有混沌往事一扫而光,似乎所有都平静了下来。
附近的花草在夕阳下熠熠闪光,初夏和暖的风在花草上拂过一层彩色的波澜,樟树的叶子在头上轻轻地响,马儿静静地立着,耳朵时不时动一动,眼睛似乎也在凝望着夕阳。
“走吧。今晚之前赶到城中,越早办完越好,”沈迟起身去牵缰绳,又回头道,“丁瑁此人比晋王还精明,且不好惹,我们估计得费一番心思。”
当两人已经上了马,便开始加快了速度,前路仍旧平坦无阻,江怀璧稍慢些跟在沈迟后面,看着他的身影在夕阳里穿梭,忽然就想起了萧羡。
萧羡也是无拘无束惯了,但他却没有这么多心思,整天倒也乐乐呵呵地过着。前天听父亲来信说了周、方、阮三家的事情,也不知有没有牵连到萧羡。左右萧羡他父亲是不会放过任何一个落井下石的事情,只怕若他又说了些什么,陛下恼了萧家。
还有萧羡的婚事呢?若没猜错,应该快成婚了。说不定她这次回去还能赶上赴宴。毕竟多年知己,还是盼着他能好好的。
“江怀璧,我记得你记仇记得狠。你知不知道我也记仇的。”沈迟稍微放慢了速度,想了想还是跟江怀璧解释道,“大约五六年前吧,那个时候晋王府与永嘉侯府关系还算亲密,丁瑁跟着晋王也常在侯府走动。因着他智谋过人,母亲非常欣赏他,若有要事商议都会让他立在旁侧出谋划策,他也未曾让母亲失望过。”
“然而有一次似乎是发生了什么误会还是其他,府中人传言丁瑁与母亲身边的婢女不清不白,母亲当即就变了脸色。但碍于情面还是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