最后竟莫名消失得无影无踪。沈迟定是也来了,只不过在暗中我们未曾发觉。只是本王奇怪的是,他怎么会与江怀璧一同来。江家与永嘉侯府要么是井水不犯河水,要么便是水火不容,绝不可能结盟。”
晋王妃轻轻蹙眉,转头看了看女儿,吩咐她先出去,屋内的侍女也都被遣出去,只留夫妻二人。
昭宁郡主揉了揉眼眶,有些不情愿地退下,然而一出门她又悄悄去了窗边准备偷听。
然而很显然晋王对她这种行为已经司空见惯,待得她出去没多大会儿便朝窗口唤了一声:“阿妩别偷听,你先去书房温习功课,父王马上与你母妃说完话便去考查。丁先生虽然走了,但你功课不可懈怠。”
只听得她泄气似的叹了一口气,闷闷应了一声:“是。”
晋王便不再理会她,又自顾自说道:“长宁公主这些年可是对晋王府接济不少,我便是知晓她用意不纯,也需得承她这份情。”
晋王妃轻咳一声,低声问:“那长宁公主送来的那块封地,咱们敢要么?”
晋王冷笑:“怎么不敢要?这天下都快是本王的了,一块地何须辞?她敢奉上,本王便敢伸手去接。”
“可我总觉得没那么简单,长宁公主不像是那么莽撞的人,要不然当初如何能在陛下继位大典上说出那样的话,令诸藩王都为之震撼,后来还选了殿下您。”晋王妃还是有些担心,这到嘴边的肉实在是有些肥,让人不敢下嘴。
“你别担心,”晋王拨了拨她鬓边有些散乱的发丝,安慰道,“我自己有分寸的,你不必担心我。如今丁先生去了,我身边便只有你了,你好好养伤,后面的事都交给我便是。如今七月,最晚待仲秋,一家团圆之时,我带你去看京城赏月,离岳父岳母的坟冢更近些。也不至于这么些年阴阳两隔还不够,还要千里相望,一碗酒都不能替他们送上。”
一听晋王提起陆家,晋王府眼眶便有些湿,“当年我先帝在世时我陆家活罪被灭满门,我若非作为出嫁女,怕是陆家如今已在这世上没有血脉了……”
晋王轻叹:“后来也都查清楚还不是坐在龙椅上那位搞得事,当年陆家与东宫一脉水火不容,他当然不可能放过陆家。原本只需最重判流放的罪名,到最后生生灭了门,先帝纵然失察,但还不是被陛下蒙蔽了双眼。如今我要夺位,也算是替你报了那个仇了。”
“说起当今陛下登基,所有人都说名正言顺,可这宫里头的事情又有多少人清楚,”晋王目光沉沉,“先帝当年并未留有遗诏,只是朝中重臣拥护了太子登基。这其中可复杂着呢。要是他不心虚,为何要再这三年间大肆清洗朝堂?连江老太爷都被逼回沅州了。且太后这些年与他之间可并没有以前那么亲密,以前心里还想着儿子,如今满心都是周家。”